儿怎么到书房来了?”
“下棋。”秦绾示意了一下抱着的棋盘。
秦建云一皱眉,本想用公务繁忙拒绝,但看见女儿那张和清河公主七分相像的脸,那种孺慕中带着期待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心下一软,温和地说道:“进来吧,就下一局。”
“谢谢爹爹!”秦绾眉开眼笑,带着蝶衣跟了进去。
倒是门外的侍卫傻了眼,书房要地,那可是连最受宠的二小姐都没有进去过的!
“来吧,要让子吗?”秦建云一撩下摆,在窗下的小榻上坐下。
他的棋艺非常不错,在京城也少有敌手,跟女儿下一局棋也不耽误多少工夫。
“不用。”秦绾在他对面坐下,一脸的认真。
蝶衣迅速摆好棋盘棋子。
“不用猜子,让你先。”秦建云挥挥手。
“是。”秦绾没有再退让,拿起黑子,规规矩矩摆在左上角星位,一个很寻常的开局。
“执棋的姿势还标准。”秦建云见状,多了几分满意,随手应了一子。
秦绾微微垂下眼睛,掩去了眸中的冷光。
黑白棋子交错,在棋盘上渐渐拉开了战局。
“啪!”一滴汗落在桌面上。
秦建云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黑子这一子下去,几乎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深入腹地的白龙顿时变成孤军奋战,原本散乱的黑子反倒是乱中有序,结成了一张绵密的包围网,把整个战场分割得支离破碎。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
“爹爹?”秦绾歪着头,轻轻叫了一声。
“啊。”秦建云惊醒过来,猛地抬头,盯着她道,“谁教你下的棋?”
“没人教。”秦绾摇了摇头,“就是知道规则,然后自己跟自己下。”
“为什么?”秦建云问道。
“以前刘太医说,下棋能静心,对我的病有好处。”秦绾轻声答道。
秦建云一愣,恍惚想起很多年以前,他对秦绾的病还心存希望的时候,每次刘太医诊脉,他都会陪在一边,好像是听过这话,之后还特地找了本棋谱送去,只是听张氏说,秦绾把棋谱撕了。
“爹,我下得不好吗?”秦绾问道。
“……”秦建云无言,许久道,“再来一局。”
“是。”秦绾也不计较这一局的输赢,自己动手把棋子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