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还未过门的王妃,然而,再一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变了脸色。
摄政王妃,这个重点在“摄政”还是在“王妃”上,意义可是天差地别!
他还想说什么,但一抬头,对上李暄那双冰冷的目光,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般,后面的话居然没说出口,就被边上的同僚拉了一把坐了回去。
江辙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过去,明明没说什么,杜太师却觉得这眼神很有些渗人。
除此之外,显然没人敢对秦绾出现在这里表示质疑。原本使节团应该会表达不满的,可实在是……除了上官策这个小表弟和宇文雄这个明显城府深得不像北燕人的家伙之外,各国使节大都是让秦绾给整怕了,连夏泽天都不想没事找事。反正秦绾是东华人,就算有问题,也是东华那群老古董的问题,等西秦的朝堂上什么时候也站了个女人了,他再操心也不迟!
然而,气氛却冷场了……
原本这时候应该是皇帝宣布开席的,可御座之上的李镶,显然是傻住了,不知道是紧张得忘记词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太师很着急,但又不能冲上去提醒皇帝该做什么。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李镶的身体其实极为僵硬,他赶鸭子上架当的这个皇帝,可是从来没人教过他这时候该怎么做啊。当然,为了不至于让皇帝出丑出到他国使臣面前去,基本的礼仪规矩还是有人教过的,可是礼部的官员只告诉他要致辞,可……要致什么辞?怎么说才好?
一时间,他就更紧张了,下意识看向那位对他一直很温和的皇叔祖。
李暄叹了口气,端着酒杯站起身,淡淡地说道:“陛下年幼,不宜饮酒,本王代陛下敬诸位,请满饮此杯,愿吾皇万岁。”
“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停顿了一下,重臣才反应过来接上。
使臣们不在乎东华君臣的面子,只暗自互相打着眼色。
东华的朝廷是谁做主,一目了然得毫无掩饰啊。
应付过去这一幕,歌舞开场,李镶才借着丝竹之声慢慢放松了些。
这些日子杜太师为首的一些官员经常入宫请安,他也不是真的笨,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可是……就因为他不笨,所以才无奈啊。从来没学过要怎么当皇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当皇帝,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期待过他能做什么,母妃临终前最大的希望,也就是他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不要成为皇兄们争夺帝位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