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婴修士,被你这么一个法力期的小辈牵制实在憋屈得很,能摆脱自然尽量摆脱的。”
“原来如此。”叶纯阳微微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倒是无需过多担心了,广陵子修为大不如前,每次炼化之后又会暂时沉睡,在这短短百余年的时间里,能否炼化自己的本命之血还真是两说之事了。
不过未免在广陵子散灵之时,自己也因此肉躯溃散,叶纯阳自然希望他能完成此事了,只是时间不要来得太早才好。
“好了,该说的本座都已说了,接下来也该好好享受下寿命增长的滋味了。”广陵子端着冰灵果,凝视许久后一声苦叹,道:“遥想当年本座纵横东洲,匡扶正道,便是天邪魔尊都被本座以元婴镇压在归墟海底,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不过想多活数百年却成了如此奢侈的愿望,可悲!可叹!”
广陵子神色有些悲壮,幽幽一叹后,只能带着无尽感慨遁回养灵木中。
曾是一代豪雄,如今却只能龟缩在这半寸之地。
望着广陵子消失在养灵木中,叶纯阳不禁回味对方刚才一番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说的没错,任你修为再高,道行再深,在真正的生死大限面前,无论你修得多少神通,立过多少丰功伟业,天地之间都会保留它那一份残酷的法则将你无情抹去,最终留下的,终究不过是一坯黄土罢了。”
蓦然间,叶纯阳也有了一些感叹和领悟。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无法突破天地规则,一生都为生死、疾病、恐惧、恶念、贪欲等等许多无法摆脱的执念所困,修仙者固然可与天争命,可若天赋不足或资源匮乏,终生无法进阶,须臾数百年后又能剩下什么呢?
叶纯阳心中默默领悟着,同时也更坚定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
长生之下皆凡人。
虽不可能为了长生而舍弃所有,叶纯阳却早已将此定位毕生追逐的目标,任何一切都不可动摇。
心中轻叹着,叶纯阳正要入定打坐,外处忽然传来一些动静,他旋即挥手撤去禁法,开口道:“进来吧。”
话音落下,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进,正是千盈。
“你醒了。”叶纯阳看着千盈,经过几日修养,她已完全恢复,如以往般清丽出尘。
“是,有公子出手相助,妾身体内禁咒已完全清楚,此番便是来向公子道谢的。”
千盈轻施一礼,面对叶纯阳时,面色仍有些绯红,似想起当日解咒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