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骨,一寸寸钉入我灵魂的最深处。
“没什么比活受罪更大快人心的,放心吧,我不会一下子要了你舅父的命。”
我脚下一软,“你还要对我舅父做什么!?”
“暂时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傅言殇顿了顿,沉沉地补充道:“这件事你最好别掺合,趁我还不想迁怒于你。”
我笑得惨兮兮的:“怎么可能不掺合?那是我舅父。”
“秦歌,可我是你老公。我妈是你的婆婆!”
傅言殇的语气很暴躁,甚至透着点微妙的妒意。
反正在我听来,他好像在恼怒我站在舅父那一边。
之后我僵站在门口,而他坐在办公桌旁,我们谁都没再说话,也许彼此都明白在这种气氛下,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错的。
想想,大概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谈不下去,那就默契地选择沉默。
这时,护士敲了敲门:“傅少,血液科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傅言殇似乎点了支烟,打火机发出的‘咔嚓’声特别刺耳。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满心满脑都是血液科三个字,难道我真的得了什么重病?
回到急诊科。
医生已经给舅父处理完伤口了。
“小歌,你刚才去了哪,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啊?”舅父担心地摸了摸我的头,“你这孩子,怎么发烧了还穿得这么单薄?”
我一愣,摸了摸额头,还真有点汤。
“可能着凉了,没事的。”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不想在舅父面前表现出来,便扯出一个笑容。
“舅,咱们好像很多年没一起吃饭了,记得小时候你来看我妈,都会带我们下馆子的。走吧,来的路上我看见那家小饭馆还经营着。”
舅父一下子红了眼睛,“要是我当年有能力照顾你们就好了,你妈有点贫血,可我这个做哥哥的,除了带她去吃最便宜的饭菜,别的什么也帮不了她。”
我心中苦涩,即便是最便宜的饭菜,那时在我们看来,也是一个奢侈的数字。
舅父是唯一对我和我妈好的亲人,别人到了他这个年龄,哪个不是有妻有子,可他却因为当年逼得傅言殇母亲自杀的事而东躲西藏,孤零零的在建筑工地讨生活……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傅言殇报复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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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到公司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