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帐既然,须臾,雁逸气息长缓:“臣倒不觉得是她。”
戚王淡看向他,他颔首又道:“臣和她共过事、也得罪过她。若她会邪术,当初哪还用同阙辙开什么赌局,逼阙辙就范不是胜算更大?也不用和臣几番争辩了,施一道咒弄死臣不就是了?”
他末一句里有些刻意的轻快,帐中有三两人强作附和地笑起来,却也有谋士立刻驳道:“那她当初还失着忆呢,连自己会占卜都不知!上将军这番开脱,说服得了自己么?”
雁逸眉心狠跳,眼风在那谋士面上一荡,但也没再说出其他来。
戚王缄默了会儿,却道:“上将军所言不错。”
“主……”那谋士被噎得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索性将原本的争辩之语咽了,咬牙跪下道,“臣不敢欺瞒主上。臣已将此事禀知庄丞相,想来丞相会先行捉拿那妖女去问话。”
幻象之外的阿追心弦一提,她屏息看向戚王,戚王略显虚弱的面容上,眉宇微凛:“你就是敢欺瞒,也没那个本事。”
他轻轻笑着,扫过来的视线清清淡淡的。阿追在这注视下直一阵窒息,定定神,提醒自己他看并不能看到她。
他睇着那谋士道:“本王让人带她去别的地方暂避了。你们找不到她,也不必再为此费神。大战在即,把褚国打下来才是紧要事。”
画面至此骤收,正沉浸此中的阿追却犹自木了一瞬才回过神。她抬手去擦额上的冷汗,苏鸾递了块帕子过来:“怎么了?”
阿追摇摇头,兀自缓了一会儿,神思才渐渐清明过来。她略作思量,揭了车帘便向外喊:“停车!”
胡涤嚇了一跳,忙勒住缰绳喊了声“吁——”,回过头看向她:“女郎?”
“戚王怎么了?”阿追冷着张脸,“我卜到了一些还未发生的事,从中听出了一部分,其余的你说给我。少扯谎蒙人,我自知是不是假话。”
胡涤自然不敢开罪她这国巫,僵了一会儿,就将自己所知的全盘告诉她了。不过他所知的也实在不多,无非就是戚王突然中了邪术,怕这事情乱起来说不清楚,让他将人先送去个安全的地方护着,待得周折平息再做其他打算。
这和她从幻象里看到的差不多。但她追问戚王为什么是打算把她“藏起来”而不是“抓起了”,胡涤就一拱手对天发誓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了。
于是刚往南驶了没多久的马车,被阿追逼着又向北折去。
胡涤说这邪术的侵扰已持续了些时日,最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