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昼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从天亮到天黑,从午后斜阳到落日星月。
房间里陈设依旧。自
从她搬去跟陆东深同住,这房间里的一切就又交给了物业,跟她从沧陵回北京时候一样,干净整洁。同
时也缺少人味。
这个房子她曾经几度想要卖掉,尤其是跟陆东深订婚后。可恰好也是没彻底动了卖掉的念头,否则她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她
没再去公司,也没回实验室,更没去陆东深的住所,就这么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生
理像是失了机能。
感觉不到饿,只有疼。
脖颈上的疼,还有心口里的疼。她
也不敢睡去,生怕一阖上双眼就坠入那片炙热的荒芜、窒息的绝望里。
有人砸门的时候,窗外又是午后了。高
层之上见不到瑟瑟落叶,可是,明明就是深秋了。寒
冬将至,这是谁都无法更改的事实。夏
昼没动,一直靠在窗子前。砸
门声越来越大,伴着饶尊的声音,“你给我开门!”夏
昼没反应,双眼无神,形同枯井。“
别给我装没人,保安都看见你回来了!开门!”饶尊又是一阵嚷嚷。
夏昼还是没动静。
饶尊又砸了一通门,然后没动静了。稍
许,门铃按响了。
“夏昼,是我,饶尊走了,让我进去总行吧?”阮琦的声音。
夏昼干脆躺靠下来,双腿屈起手环住膝盖,自我保护的姿态。门
外没动静了。可
安静没一会儿,就听饶尊在外面吵吵把火的,“赶紧开门!”不
知他在跟谁说话,对方的嗓音被门隔得瓷实,但挡不住饶尊的爆脾气和大嗓门,“废他妈什么话?人在里面出事了你们物业负责?”
很快房门就开了。
饶尊进屋的时候,暗自感谢了一下夏昼平时的懒惰,要不是留了把备用钥匙在物业手里,他只能撬锁砸门了。进
了客厅,一眼就瞧见了夏昼。整
个人窝在地毯上,面朝着落地窗。看不见她的脸,却也能明显感到她正在枯萎。
阮琦跟在饶尊身后进来也看见了这一幕,“枯萎”二字是她联想到的。
带刺的玫瑰被人生生折断,渐渐失去了生气。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