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服的小吏睡眼惺忪,满脸不耐收着税银,船主这边掏完银子,斜眼便瞧见渡桥铁索处倚着三四啰啰,正等着收靠埠费哩.......苦着脸哀叹,这番重利盘剥后,怕是又无余钱,给家里婆娘扯块裁衣裳的绢子布。
舜钰立沈二爷身侧,在埠头等待去镇江的官船,为免引人耳目,只带着沈桓、徐泾及沈容三人,其他侍卫隐于人群,尾随其后暗中保护。
太阳升起,浓雾散尽,浑浊的运河水惊涛拍岸,东风挟带湿气扑面而至,吹得人发散衣飞,步履趔趄。
忽听得身后“唉哟”娇呼一声,舜钰好奇的回首望,是五六个挎包袱的妓娘,正捂嘴说笑,其中个面戴薄纱的姐儿,纤柔身子经不得狂风肆虐,足尖打滑,竟朝沈二爷宽厚挺拔的脊背跌去。
沈桓哼了哼,将腰间青铜剑往妓娘身前一横。
那姐儿本能地握住剑柄,又被他暗使力一搡,生生朝后退数步,归了原处。
“我家爷精贵,岂是随便谁能碰得!”沈桓嘴里唧歪,舜钰噗哧笑出声来。
”笑甚么?“沈二爷闻声侧过脸来,眸光很柔和,抬手将她鬓边散乱的碎发捋至耳后。
舜钰躲了躲,抿紧嘴儿,只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