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报案小尼僧,本官命人去寻就是。“即唤了张丰交待一番,那张丰应诺着迅速离去。
程灏略思忖片刻,又命知州刘吉进堂来:“曾听你玩笑中提过,白马寺住持明海,与齐云塔院撞柱身亡的尼僧静云有些渊源,你再说来一听。”
刘吉哪敢有隐瞒之心,忙拱手一五一十道:“我原也不知的,六年前刑部官爷巡察至此,府里人手不够,遂招蓦十数青壮充粗吏使唤,后齐云塔院尼姑子死了,刑部官爷带人亲审,在下无事做,有次同个粗吏在门房吃酒,恰瞥见明海住持匆匆进府来,一个时辰后又匆匆离去。”
“那粗吏笑指认得这明海及撞死的静云姑子,他们原是宣城县潘楼镇的同乡,明海未出家前,是个萤窗苦读屡考落第的贫苦书生,而静云家里开个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她常在间走动,一来二去互生了情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渐有流言传耳不绝,静云的父亲大怒,将她急许了户人家,嫁娶当日,那明海科考再次落第,可谓屋漏再逢连夜雨,大悲大恸后,索性看破俗尘剃度出了家。”
“静云怎也做了尼姑子?”舜钰忍不住插话。
刘吉悄看她一眼,继续道:“那粗使不曾细讲,只略提她嫁后十分不如意,还被休离回娘家,又被兄嫂不容,境遇很是难堪,再后就无了音信,哪想得竟在此巧遇他二人。”
“粗吏现在何处?”程灏皱起眉宇问,他似乎隐隐觉察到甚么。
”那粗吏说要回乡,离开已有两年之久。“
恰张丰气喘吁吁掀起帘子,进来禀报道:”齐云塔院里皆是新来的比丘尼,六年前留至今的尼僧寥寥,且年老眼花,问不出所以然来。“
日暮渐近,檐角初捎一缕霞,染得窗棂一片黄。
沈泽棠知今日查案只能到此,遂不再耽搁,阖起卷宗交给舜钰收着,撩袍端带起身告辞。
程灏再三苦留吃过晚饭再走,却见他去意已绝,只得陪同送出知府门外,望着侍卫簇拥着大轿,直到绕过街角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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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嘎吱嘎吱,帘外浅淡的夕阳,顺着晚风撩起的缝隙,染红了舜钰的小嘴儿。
沈泽棠与她并排坐着,街道两旁有好些生意担子,有卖甜瓜白桃水鹅梨的,也有卖红菱莲子鸡头米的,还有只大桶盛着沙糖绿豆汤,有人要吃的话,担夫从棉布包里,夹出冰块儿放进碗里,在舀满汤递上,看着能解暑气。
沈泽棠想问舜钰可要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