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怔了怔,不就丢进锅埋水里煮麽,至多用他的法子,入淡盐汤里煮。
沈二爷笑着:“你想知法子,再喂我吃一口。”
田姜利索的将黄蘸了姜醋送他嘴里,沈二爷才道:“人人皆会煮蟹,只道清水或盐汤即可,却是不然,要想味儿好,除盐咸味,再加姜片、紫苏、橘皮同煮,你瞧水微滚便将蟹翻转身再煮,待水大滚即可捞出,蘸碟里除姜末陈醋外,还需添一味橙橘丝,吃起又是另一种风味。”
“二爷怎懂得如此多?”田姜佩服极了,她素以为沈二爷满腹经纶只在朝堂,却原来也这般有烟火气儿。
不自觉又挖一匙蟹膏奉上。
沈二爷笑揽她的杨柳腰肢:“我曾在扬州任过一年知府,那里有位故友深谙吃蟹之道,常说蟹鲜肥且甘腻,白似玉黄如金,集色香味三者至极,再无一物可上之。我那时二十岁罢,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与他为何事打赌来着,结果输得可惨,那整个秋季除公务外,我没干过旁的,就被他逼迫烹饪各种螃蟹宴了。”
沈二爷竟也有打赌输之时.......田姜想着他颠着锅勺满脸无奈的模样,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看她春眉水目,朱红嘴儿翘起,笑得仿如山花烂漫.......他的眉眼也清润起来。
恰此刻,只听帘外嬷嬷来回话:“二老爷去吏部的官轿已备妥在二门。”
田姜才察觉满壳的膏黄嫩肉皆数喂给了沈二爷。
也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倚着二爷半肩,被他亲密的搂住.......。
沈二爷的眼神能把人融的化了。
“蟹性寒凉,我给二爷斟盏黄酒,暖暖脾胃再走。”田姜双颊莫名滚热,扭身挣扎着要去取桌上的酒壶。
哪想沈二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尖儿,不待多想,他已凑首过来,吻住她若花瓣娇艳的嘴唇。
他的吻温柔似水,充满了爱怜与疼惜,很容易让人沉溺其间而难以自拔。
田姜浑身软绵绵的,抬手悄悄圈住他的脖颈........。
”二老爷.......。“外头的嬷嬷欲言又止。
沈二爷这才离了她的唇,看她满脸红潮、锁骨晶莹的妩媚样子,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替她整理好衣襟,低声嘱咐:“晚间有筵局要应酬,定是会回来的,却要晚一些,你先睡下不必等我。”
田姜温顺的点头,喘息还未平,见他撩袍起身要走,忙道:“二爷吃盏黄酒再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