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朝舜钰接着说:“此折子戏不讲儿女情长,只彰孝义两全、劝善惩恶。九儿,姨母往昔待你不薄,翦云也将得出嫁,她们总记挂你,你最懂何为孝义,理应常回秦府看看她们,若仅碍于吾不愿见,吾自会回避。”
舜钰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拿余光朝那戴黄金面具的男子溜瞟,秦砚昭所说听得只言片语,仅嗯啊敷衍应过。
秦砚昭却当她软了心肠,应承下来,面庞不禁浮起欢喜之色。
舜钰忽见那男子凑近田玉说了甚麽,旋而站起,由侍从护拥着朝门外走,腿足似有些跛,肩膀微晃。
她想了想,看向徐蓝道:“大理寺的姜少卿也在,我去同他知会一声。”
即起身拔步,远远悄跟在那群人身后,迈出门,游廊檐前挂一排红灯笼,她左顾右盼,侍从们朝西边走,那男子却独自一人往东边去了,看似不紧不慢,却转眼没在成群寻欢客身后。
舜钰大步儿往前赶,转过廊角又见那人影儿,怦怦乱跳的心才定。
饶是面具遮挡住那男子的脸庞,可那高大魁伟的身型,宽厚健实的肩背,每晚儿总回身将郎抱、蜷窝在他怀,肩有多宽背有多硬.她亲吻过丈量过抓破过,又怎会认错呢,便是化成灰她也辨得出。
他怎会跛了呢.舜钰鼻子有些发酸.罢了,只要有命在就好,纵是断手断足.她还是稀罕他、甘愿伺候他一辈子。
那男子止步微顿,忽闪身进房,并掩阖起窗门。
舜钰走近至,略站了站,终是忍不住,鼓起勇气把门试探地一推,竟然“噶吱”展开条缝儿。
悄悄跨进槛内,烛火倏得熄灭了,拉出条长长的清烟,皎洁月光转过花窗,洒照房间白若银海,有桂花暗香轻送。
架子床红帏薄帐密密遮笼,里头窸窸窣窣暗涌起伏,舜钰一步一步走进榻前,透过帏帐满目迷离惝恍、看不清人影。
“沈二爷是你吗?”她的声音都颤抖了。
床榻里动静倏得停止,似乎摒息静默着也在窥伺她。
“我是你的田九儿啊,二爷不想我吗?我日日都在想你.”她哽咽地表白,抬手就要去撩起帏帐。
一声娇喘嘘嘘过,令她的手僵在空气中,帐缝里传出慵懒至极的嗓音,饱含叱责:“哪个不要脸的敢闯入我王美儿的房,搅我好事?还不快滚.否则要你的命。”又是一声轻笑:“生气了?不说就是.让美儿好生伺候你.”
一定是太思念沈二爷的缘故,她才意混神昏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