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百姓排起长龙正接受盘查,纵是怨怒满肚却不敢言。
他放眼远望,天公不作美又是风又是雨,众人皆披蓑衣戴斗笠或撑油伞,把脸掩得看不分明。
一早听闻冯舜钰告假的消息,要回肃州娶妻完婚,他听的当即就笑了,果不是寻常的女子,半点风声未透,她竟先卷起包袱要逃之夭夭。
去了秦宅,只有个半聋不哑的婆子守门,里头已是空荡荡无一人。
遣派守在杨林胡同口的侍卫不见影,想必一路追踪舜钰而去,是以他并不着急,净等消息即可。
“杨御史现在何处?”他问守城吏,守城吏拱手恭道:“杨大人在公署里处理政务。”
他淡淡地颌首,朝巡城御史公署方向走去,寒雨点点轻扑人面,侍卫急忙撑起青布大伞。
也就数十步功夫,守在门前的卫吏早隔帘禀过,待得走近前急忙打起帘栊请他入内。
房内燃着火盆很暖和,还有股子甘涩的苦味儿弥漫,杨衍面前摆着碗黑糊糊的药汤,正欲端起要吃,见得他进来,起身作揖见礼,秦砚昭笑着受礼,卫吏搬来把太师椅伺候他在火盆边坐了,又捧来茶水。
他吃了两口,蹙眉放下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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