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护兵贴墙而站,他是数月前奉唐同章之命、送昊王反叛密信来京。
一路躲过劫杀暗算,武艺高强,箭法百发百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徐炳永就是那只黄雀,怎能死在螳螂的大刀下呢!
秦砚昭无意间随他目光而望,心底倏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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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煜命人押解舜钰近墙头去,曹瑛领旨上前,面无表情地推搡舜钰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嘴里蹦出两字:“别怕!”
舜钰噙起嘴角,他们都让她勿怕,其实她心如平镜,并无甚麽惧意。
或许辗转活了两世,经历过太多,早已经看透生死无常。
旷野的风狂肆且凛冽,撩乱她的鬓发,吹得她只能眯觑起眼睛朝城外眺望。
沈二爷很好认,他身上的银灰铠甲被阳光照耀如蟒龙之鳞,手持的长柄大刀亦泛起青森寒光,微昂首朝她看来。
四目相碰,他笑了笑。
舜钰也笑了笑,脸颊莫名其妙发烫,有种怀春少女初见意中人的感觉。
若有机会她要告诉夫君,她更喜欢他穿绯袍系玉带戴梁冠、温文儒雅端得明月清风的模样。
传话的公公气喘吁吁回禀:“沈泽棠愿降,但需皇上下旨,大开城门放他们入京。”
朱煜嗤笑一声:“你告诉他,丢盔弃甲放下兵器才可答应,否则朕就要下旨,将他夫人开膛剖肚活取他的子嗣。”
那传话的公公应承才退下,就有兵吏匆匆来报,城内大乱,叛军不知何时进京潜匿,此时已开始厮杀。
徐炳永皱起眉宇问:“叛军现多少人?”
那兵吏道:“看情形约估至多十万余人。”
朱煜松了口气:“不过区区十万余人,朕有三十万将兵........”
他话音未落,却隐约听得似有雷声轰隆隆地,抬眼看向天际,晴空万里,獒鹰展翅高飞,划过一道白影。
他观众人神情丕变,心底油升一种不祥的错觉,推开面前的御卫,大步走近墙头,瞬间呆愣住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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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是从天际线开始,本是一条黑线,被当午的阳光照得浮游难定,渐渐地,那条黑线愈来愈宽粗,如潮涌猛浪,似翻滚乌云,无边无垠地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