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皮肤黑得发亮,短发塌鼻梁的黑人小兄弟,林启问他:“既然坦桑尼亚这里这么多安扬人,你为什么还要跑过来?”
巴布提说:“我们一家在边境上做散货生意,有时候不知觉的就会越境,而且这里毕竟也不是乌拉坎,没那么夸张得连生意都不能做了,你看,从这里,往西北方向不远就是乌拉坎的地界了,那是我父母的家乡。”
林启说:“你父母的家乡?你没有去过么?”
巴布提摇头答道:“我从小是在肯尼亚长大的,我父母是当年也是从战火中把还是婴儿的我带出来的,然后一路逃难到的肯尼亚,我从来没有去过乌拉坎。”
“那你们那边还有亲人么?”
巴布提歪着头想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父母说我还有一个表姐,当年与他们走散了,不过她的父母早就死在安扬人的枪口下了。”
林启沉默了,种族仇恨有时候真得不是一句“忘记仇恨、放眼未来”就能真得放下了,安扬人杀过那么多图努人,图努人又何偿没有杀过安扬人?
林启没再问下去,看看赵天明,赵天明对两人的谈话不感兴趣,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他们两个人都是超过一天一夜没睡,林启也感到一阵倦意,昏昏沉沉的也打起盹来。
剧烈的马达声,摇摇晃晃的猪笼车,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快黄昏了,赵天明似乎早就醒过来了,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启推了他一把:“我们到哪了?”
赵天明回过神来:“不清楚,刚刚路过斯里拉到姆贝亚的高速公路,不过北边的支路好像已经被坦桑尼亚的军队封住了,我们只能继续往西,走维多利亚湖边上的小路。”
这条高速公路往北的支路是直通乌拉坎境内的,现在乌拉坎战事紧张,坦桑尼亚政府也许是怕难民涌入,也许是担心战争会波及到本土,才会封路,不过坦桑尼亚北境基本是安扬族人的聚居地,此时封路,其中意图,耐人寻味。
没开多久,林启就看到前方印着火红晚霞的湖光景色了,这时巴布提却把车停了下来,林启以为车子出了什么故障,结果巴布提却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下子跪到地上,叫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林启和赵天明都觉得莫明其妙,忙问怎么回事,巴布提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一紧张迷路了,车子开到乌拉坎境内了。”
林启和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