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温柔慈爱。
“……”
乔绵绵目光滞住。
“他终究是白若兰的儿子,和我们不是同路人。”
“……”
“他救过你,白若兰会不会去自首,能不能受到法律制裁我不强求了。”乔嵘说着。
“……”
乔绵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可以为你不在乎自己被囚禁这些年,可在知道你妈妈出事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没有被关,如果我能一直陪在你妈妈身边,你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乔嵘苦涩地道,“绵绵,这个槛我是绝过不去
的。”
乔绵绵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其实被关那么多年,没有将她父亲的睿智关掉。
他是那么聪明又温柔的一个人,循循地说出这些话,将她浮动的那些心思折断。
她安静地听着乔嵘又道,“霍祁傲把公司还给他姑姑了,看来以后不会常出现在新闻中,这样也好,他们母子少出现在我的眼中、耳中,我才能让那些事真正变成过去,你说对吗?”
她还能说什么呢?
乔绵绵点头,“爸,我知道分寸。”
这十几年的苦需要他用的方式让它过去,她做女儿没理由不成全。
乔嵘深深地看向她,“要是让你难受了,爸和你说对不起。”
“我没有,我只要有爸爸和小意就够了。”
乔绵绵微笑。
乔嵘擦了擦手,隔着小小的桌子抬起手抚上她的脸,抹下一点湿意,心疼万分。
她低眸,怔怔地看着他手指上的水渍,呆呆的。
她不是一直在笑么,为什么会有眼泪呢?
……
入夜,月光徐徐地洒进房间里,穿着白色长款睡衣的乔绵绵绻缩着躺在床上。
一头没有吹干的头发散落在床上,她以前从来不觉得头发不吹干会这么难受,难受得她像是身体被割了一块又一块似的。
她握着手机,屏幕停在和霍祁傲聊天的页面。
上面最后一条还是她的语音信息。
他要她别再挣扎。
爸爸说让她难受了,和她说对不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每个人都考虑周全她的处境、她的感受,可她现在躺在这里,感受不到一丝被考虑周全该有的温暖。
她只觉得很冷,周身贯穿的冷。
为什么不回她信息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