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长睫镀出金色光泽,光随着窗外的树叶跳动,一小片阴影顽皮地在她白皙干净的脸上跳动,跳在她闭着的眼上,跳过小巧的鼻子,最后落在那一双看起来就柔软非
常的唇上。
美得动人心魄。
欧廷坐在床上出神地看了很久,视线最后落在她随意搁在地上的手,上面的纱布刺眼极了。
模糊的记忆被勾起。
毒瘾发作得最厉害的时候,他全身都像是被什么咬着,吸食他的血肉,难受得他想把全身的皮肤给抓烂。
那一刻,他既沉沦又清醒。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想活了。
他让她拿来汽水,只喝了一口,他用尽力气抢过瓶子砸到墙上,然后将瓶子的尖锐刺向自己的喉咙。
是她。
她从他身后死死地抱住他,一只手挡到他的喉咙前,硬生生地承受了尖刺的一下。
他已经不记得她伤得有多重,只记得模糊的视线中,她的手上全是血。
即使如此,她还是拔走汽水玻璃瓶,牢牢地抱着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你一定要挺过去……欧廷,你可以的,你记得婆婆吗,为了婆婆,你也要挺过去,你不可以让她失望……”
他当时只倒在她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喊着,痛楚完全将他吞没,可心里却还想着一件事。
如果这一关他真能熬过去,那不是为婆婆,也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她。
欧廷低眸看着她,邪祟的心思像野草般疯狂生长。
乔绵绵睡得人往下栽去,她醒过来,沐浴在阳光中睁开眼,第一时间往床上看去,然后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
他的目光烫人。
但也是清明的。
意识到这一点,乔绵绵一怔,惊喜地看向他,“你……好了?”
“嗯,好像是。”欧廷冲她露出一个笑容,有点颠倒众生的味道,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黯了黯,“辛苦你了,还有……对不起。”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是口齿清晰的。
连续几天,乔绵绵都被耗得快没什么力气了,见他这样,难掩激动。
她看看自己的手,道,“没事,你挺过来就好了。”
乔绵绵站起来,上前替他解开身上的绳子,欧廷虚弱地坐着,鼻尖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不禁有些意乱,他回避地低眸,却看到自己身上换了一条睡裤,不是之前的西装裤。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