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到什么聘礼”
田青拍拍胸脯,语气坚定:“我爹和林叔何叔他们聊的话,我都听到了。钟老爷要有什么手脚,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再过些日子,等把我爹和关叔的手艺学全了,我就去佛山当炉头,那里按月给银子,像我这样的手艺,每月至少能挣二十两!”,
“二十两!?比我爹还挣得多”
关云娘掩嘴低呼,看着田青的目光也由混杂变得柔和起来,接着又是酸涩和不安,“你你要去佛山?那你爹爹,还有我”
田青语气里裹着足足的自信:“男儿就得在外闯荡,窝在这山沟里能做什么大事?表妹,走之前,我一定会让我爹把聘礼下了。最多两年,我就来接你!一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
关云娘目光盈盈:“表哥,我我等你。”
田青却又皱起了眉头:“就怕那李四”
几十里外,北江之滨,李肆也正皱着眉头。
“人心,世间最繁杂的就是这人心,老师,这岂是一门学问可概而全之的?”
嘴上这么说,肚子里却在念,这老头莫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把看命相面那种民科版心理学粉刷成帝王术来哄我吧?
“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弟子,你有这一问,即是入门了。”
段宏时一番赞叹,在李肆听来,越来越靠近老鼠会讲师的套路了。
“不过,老夫还没说要看的是何人之心”
老秀才朝北望去。
“帝王之术,看的自然是帝王之心!”
江水滔滔,冲走了李肆的怀疑,也让他心志骤然清灵。
身为一个穿越而来,不甘低头的草民,遇上一个居心“叵测”,教帝王术的老师,家中逝去的父亲,还是一个心志“悖逆”的读书人,自己心底深处埋着的那颗种子,如果丢了出来,到底会长成一叶顺风倒的小草,还是一株参天大树呢?
李肆忽然觉得,自己的1712,也许会比原本的预想灿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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