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必提,记得”
李光地看了一圈,点中一个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翰林。这人不仅文才出众,和自己一样,也曾有过大起落,为此还改名立志,此事交付给他应该靠谱。
“这都是皇上乾纲独断,我们臣子,不过是识漏补缺。”
查慎行,字悔余,以翰林院编修值南书房,辫子上也是白发丛生。他对李光地毕恭毕敬,连声应是,倒还不为身份,他可是李光地荐进南书房的。
“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嗯,就以这八字为纲”
送走李光地,查慎行脑子急速开动起来,而李光地的嘱咐,他也心里有数。这位名臣的性子已经磨得浑圆,诸事不愿挑头。今天这事太过重大,李光地不得不冒出来帮着皇上,却绝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所以这上谕,就得是皇上一个人自说自话,再无他人。
“三千年来,天下确也少有今时之祥靖,可更未见有邀名之君如今上者”
一边打着腹稿,查慎行一边腹诽着,接着意识到这可是大逆不道之念,惊粟地左右扫视,发现同僚并没注意,偶尔偷偷瞄来的一眼里,既有羡慕,也有嫉妒,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神,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可额头已经泌起一层细细的汗珠。
交代了上谕的草拟,李光地走出大殿,朝大殿一侧的厢房走去,那是他们这些参加朝会的大员们歇脚的地方,李光地还得等初稿拟好,顺便在这段时间办理本章。
一想到本章上面那些琐事,两江总督噶礼和巡抚张伯行的互讦,还有戴名世《南山集》一案也搅在里面,就让他心中隐隐烦躁。接着又想到皇上明里暗里又在着手二废太子,看起来,皇上这终考命可真是悬了。
想到终考命,李光地的心思转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这终考命到底又着落在哪呢?看来得补点德行才好,张伯行得保,还有被戴名世案牵扯进去,现在还关在牢里的方苞
思绪翩跹之间,李光地进了厢房,一干中书们打千拱手,李光地微微颔首,见到了吏部侍郎萨尔泰,随口问了一句“杨津叩阍一案的题本,可都参透了?”。
李光地本就是吏部尚书,此案也是吏部要务,他一直记挂在心。萨尔泰恭敬地拱手点头,连道李相放心,必不辱皇命,将此事彻查清楚。
“彻查清楚?清楚到何等地步啊?”
李光地淡淡问着,萨尔泰哑然无语,他一个萌补出身的满人,哪懂得那么多文字上的弯弯绕绕。
“此案同新安县知县金启贞并为一案,皇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