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迂腐抵达下限的满清秀才拐到他的轨道上,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屋外春风微荡,村人正忙着播种庄稼,李肆也埋下了异样的种子。
“四哥儿才是真正的先生,那范秀才一嘴的酸气,不是四哥儿调理他,他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教咱们。”
下学之后,贾狗子和吴石头找了过来,他们是李肆的耳目,不管是学生的学习表现,还是范秀才的教学动向,他们都要汇报给李肆。而说起今天李肆走后的情况,吴石头满脸的不服。
“范秀才总是先生,你再在课堂上捣乱,我可真要抽你了。”
贾狗子说得吴石头挠头傻笑,他怕的当然不是贾狗子,而是李肆的责备。
“范秀才教你们认字写字,你们就得尊敬他,至于他讲什么大道理,你们听着就好”
李肆很满意这两个小子的心态,但也提醒了一句,他可不希望蒙学里出一堆酸人,不过范秀才身上背着半年教会三本书的重任,估计也无心教什么三纲五常,圣人大道。
“以后晚饭过了,把你们在矿上那些伙伴也都叫来,我再给你们开课。”
蒙学是长期战略,基础工作,只注重认字写字,而晚上由自己给这些半大小子开课,是他的中期战略,教的就是“真家伙”了。
贾狗子和吴石头面露喜色,都是重重点头,贾狗子随口问道:“二姐也还跟着一起学吗?”
李肆微笑:“当然,晚上的课,她就是你们的风纪学长!”
两个少年同时吐舌头,要被一个小自己三四岁的丫头抽板子,还真是没面子。
“四哥哥!蔡郎中来了!”
说到关二姐,银铃般的脆声就响了起来。片刻后,小姑娘跟着一个中年人到了李肆屋外。
蔡郎中?
李肆楞了一下,接着才想起,自己穿越来时,脑袋被砸伤了,就是这蔡郎中医治的。这十来天过去了,现在来这一趟,估计是查验伤势的。
“真的全好了!听关炉头说起时俺还不相信,你这身子骨真不是一般的硬。”
蔡郎中三四十岁,面目朴实,一身短打扮,说话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如果没背着药箱,看上去也就跟农夫没什么差别。他一边查看着李肆的脑袋,一边这么感慨着。
蔡郎中是本地人,在这方圆百里内还小有名气,擅治跌打损伤外带正骨,也就是个外科大夫,只是在这年月,外科大夫的地位远不如内科,这蔡郎中的境况也只比游医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