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泥腿子舍了命地闹,赖一品还不会落到惨死的下场。
李知县和白总兵在这事上有了默契,一起联手压着钟上位不准闹,而报偿就是给赖一品一个“清白”,他的死是个意外:“引领汛兵驱赶流民矿徒,鸣枪时误中枪弹”,所以钟上位既不敢找李朱绶的麻烦,更不敢去跟白总兵理论。
可忍了知县,忍了总兵,却不等于要忍凤田村那帮泥腿子!那些贱种既是他的佃农,又是他的雇工,全靠他钟上位养活。明知道赖一品是他钟上位的妻弟,居然还敢这么闹腾,这不是造反么!?
“去找白总兵!让他发兵剿了那帮泥腿子!银子不够,我赖家补上!”
赖氏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在屋子里转着圈地喊着,钟上位心中嗤笑,女人就是女人,说什么屁话呢。
“好啦,我自有章程”
钟上位开了口,故作笃定的气势却没寻到知音,反而惹得赖氏以为他漫不经心,冲过来就要撕扯,却不料一脚踩住裙子,整个人噗通摔在地上,顿时惨叫出声。
“夫人!?”
一个丫鬟慌忙推门张望,钟上位顺手就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正砸在丫鬟的面门上,咣当一声,茶杯落在地上,那小姑娘哀呼着捂脸退开,地上也洒开一滩血水。
“不知道尊卑的贱种!”
仿佛这不知礼数,顺便乱闯的丫鬟就是凤田村那帮村人,钟上位心中那口恶气也稍稍出了一丝。
千辛万苦才安抚好赖氏,招来家中管家,钟上位咬了咬牙,决定豁出老本。
“把家里藏着的那套弗朗机酒具拿出来,加一套和华堂的五彩盘子,明天跟我再去总兵衙门一趟。”
要整治凤田村人很简单,加加山场的租子就能饿死他们,不过这就是个慢活,不仅不解气,还有不少后患。
要想着快活解气,还是得去找白总兵,必须从他那探出个底限来。跟过几任总兵了,钟上位也总结出一些当狗腿子的金科玉律,其中一条他铭记于心:随时搞明白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有多长,超出了这个范围,主子就护不住自己了。而赖一品的蠢,也就蠢在没悟透这一条上。
“凤田村那帮村人就一直总跟我拧着,田也不肯全卖给我,那个炉头关凤生,也不愿帮着我做事,这次就干脆把他们整个掐死了!”
钟上位咬牙低语,杨春来时就说了,赖一品出事,根源就在凤田村人老跟赖一品对着干,还有个读书人挑头,可那小子背后似乎还有人,不好动,只有先将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