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而拿起翘来了。
进了屋,李肆一愣,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只有简单的草席铺地,两个简单的靠案分置左右,下面还垫着几层织边草席,俨然一间榻榻米
满肚子嘀咕不定,跟着老秀才脱鞋进了屋,乖乖地缩到右边去,学老秀才那样跪坐下来,顿时浑身的不适。
趁着老秀才整理衣服,李肆左右张望,这不是最早见到老秀才的那间客厅,而是藏在书院最深处的什么禁地似的。屋子左右都有木窗,从支起的窗缝看出去,一侧是青山,一侧是绿水,还蛮有意境的,遗憾的是膝盖和腰板可领会不了。
“书你已看过了?”
正在琢磨这老秀才的用意,老头忽然开口问着。
“看过元史食货志十九篇,不敢说字字不忘,大致内容还是明白了。”
李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虽然看那东西就跟嚼木头一样干而无味,可其中一些细节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连带也勉强算是有了通篇的印象。
“那么看完之后,有何感想?”
老头随口问着,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细碎脚步声响起,李肆转头看去,却见一个柔白身影进了房间,正端着一个小几案轻盈上前,案上是一副茶具。这该是老秀才的侍女,只是这侍女一身素白,只在袖边裙口绣了一圈淡蓝雀纹,这份雅洁还真不像个侍女。因为她低着头,李肆看不清容貌,就见着头顶松松扎起的竖髻,和衣裙同色的额带环在头上,将漆黑发丝约束住,看似拘肃,却又随意,让李肆颇有些意外。【1】
算了,这老头本就是个古怪人
李肆不是花痴,不至于对着一个侍女出神,思绪拉了回来,老头这问题,他心里早就有数。
“就以这书来看大元,那可是个不输于本朝的盛世啊。”
李肆语带讽刺地说,这史书上到处可见“其法可谓至矣”、“其用心周悉若此,亦仁矣哉”、“其法亦可谓宽矣”,怎么看也没办法跟那个只活了97年的短命伪朝联系在一起。
段老秀才眉头跳了一下,嘴里却淡淡问道:“那么,你觉得其中哪几篇最有意思?”
这问题问得真有意思,正问到李肆的痒处。
嗯咳一声,正要说话,白影摇曳,那侍女已经膝行上前,双手托着一个小木盘,将一杯茶捧到了他的眼前,正是一副举案齐眉的架势。
幽香沁人肺腑,让李肆精神为之一振,也分不清这香气是侍女还是茶。两手接过茶,弯腰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