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赞叱喝了一声,话里却并无恼意。
“这位是”
李朱绶讶异。
“蒋某内人族弟,说起来真巧,也跟李大人同姓,此番是随蒋某出外历练。十六,你在徐州还不是一霸?地方的事,不知者可不要随意置啄,还不过来向李大人赔罪?”
蒋赞轻声训斥,随着他的招手,一个身影从阴暗角落里走出来,顿时让在座诸人抽了口凉气。
“身高足有六尺!铜铃大眼,满脸麻子,满屋人都吓住了。”
刘兴纯回来跟李肆说起这人时,脸上也还荡着惊摄的余波。
“难不成是蒋赞带来的江湖高手!?”
李肆皱眉,这蒋赞莫非也是个黑白道都混的狠人?
“那倒没看出来,就是雄壮,很年轻,眼神跟蒋赞很像,都是那种狠厉之人。”
刘兴纯一边说还一边打量李肆,然后暗自摇头,两人不是一个路数。就气质而言,那人的压迫感还比李肆更盛,可李肆给人的感觉是如海一般,有时候会卷起冲天风暴,可大多数时候却是平静清澈,甚至能看到水面下的鱼群,那是一种异样的纯粹。
李肆并没注意刘兴纯的小小心思,对这么个小人物也没多在意,接着问到了蒋赞的态度。
李朱绶给蒋赞洗尘,还带了李肆拜托的一项任务,就是试探蒋赞的态度。浛洸厂的事务跟李朱绶无关,可李朱绶却能从地方安靖的角度入手。
“蒋赞很坚决,他根本不在意会有什么风波,没有一点让步的余地,李朱绶在这事上不能深入,也只得作罢。”
刘兴纯很无奈,李肆嗯了一声,那么接下来
“该放狗了。”
李肆抱着胳膊说。
“李朱绶不值得担心,充其量也就是来探我口风的。”
浛洸厂署馆里,蒋赞淡淡说着。
“调一队韶州捕快,让我把这个李半县查清楚!那些书吏背后该就是他!”
那个雄伟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出头,语气很有些阴森。
“你啊你还是多读点书吧,就算考不到秀才,也去考个武举,别成天把心思放在这些细务上。”
蒋赞无奈地摇头:“看事不要就看着枝节。我要的是银子和私薄,交不出来,就让那些书吏赔光家产,管他们后面是谁?后面是八爷也得掏银子出来,这可是朝廷的银子!”
他揉着额头,也有了抱怨:“不是欠着太平关监督一份人情,又想着正好能带你历练一下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