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时坦诚无知。
“这是在替那头猛兽打通血的”,
李肆这话出口,段宏时抽了。凉气。
“这还只是一个点,等广州、韶州两点再解决后,三点就连成一个循环,这样商货就能在广东之地,有一圈独立于满清体制的外循环。而我们设在钞关的牙人,就是一道隔绝满清和我们的保护膜。在这个循环里,商货要以另一番方式,满清朝廷所不熟悉的方式运转。”
李肆将自己的谋划清晰说了出来,段宏时想了一会,提出了关键问题。
“但是我们怎么来主导这个循环?如果不能主导,又怎么利于我们的事业?”,
李肆举起了两拇指头。
“第一,这些隔绝的保护膜,就是小小的搅样机,能将我们跟其他资本混在一起。”
接着他皱眉。
“这第二,现在我还有些头疼,那就是得有一件东西,一件我们能主导的新东西,可以将资本带动起来,比如说一项能吸揽世人之财的货物,由它可以带动商人、工人和农民,一起卷到这循环里。但是我目前还没有找到。”
其实李肆是有选择的,比如棉纺产业,但是原料目前分布太散,江南本身又是一个手工棉纺中心,他不是专业的经济学家,摸不透相互之间会有什么影响,所以还需要慎重考蕊如果不考虑带动工人农民的话,鸦片也是这样的货物,而这个选择绝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这可以慢慢来,先在这连江,将你说的什么保护膜的功用发挥出来,也算是试探,就像你说的摸着石头过河一样。”
段宏时大致是理解了。
“翼鸣,你可听懂了?”,
接着段宏时侧头来了这友一句,李肆呆住。
“哎呀这是刻金透石的功夫,我这云雾一般的心,是没办法着力了。”
一个仙风道骨,白发白须的道人从屋子后面转出来,看来是在那偷听了好一阵了。
“听起来好像很是厉害,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造反之法,贫道真是大开眼界。”
老道士叽叽咕咕说着,李肆惊得指住他,“牛鼻子休走!”,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这是翼鸣道长,我的老友,别担心,他可是身上背了四十多年血案的通辑犯,说到造反,他可比我积极得多。”
段宏时淡淡地说着。
李肆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是段宏时从丹霞山带回来的货了?还真是老头找老头,不过这老道士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