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一声暴喝:“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我可是带着织造关防,来广州办差的把总!”
这家伙跟早前的郑七不一样呢,有狗牌了
杀就一个字,擦屁股的事就麻烦多了,枪回腰间,李肆对那吉黑子冷冷说道:“你的颈圈松了。”
“颈圈?”
那黑子刚被手下扶起来,下意识地朝四下张望一圈,然后醒悟这是在骂自己,那张胖脸本就紫红一片,现在更是转成了紫青。
“李肆,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爷给你脸你不要!我就看你怎么死!”
他跳脚喊着。
“你知道吗,狗的颈圈松了,不赶紧溜回去让主子栓紧,而是自顾自地撒欢,被人当野狗打杀了,主子都无话可说。黑子兄,你自己小心了。”
李肆淡淡说完,转头再不理他。
吉黑子肺都差点气炸,呼喝着自己的手下。
“殴官当死!抓起来!”
根本就不在乎吉黑子的咆哮,李肆大步流星朝外走去,那些伴当还要追过来,于汉翼喝道:“我家少爷也是官!有事自去投告!英德县、韶州府、广州府,宪台制台老爷衙门,随便!”
李肆等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会馆大厅里还是一片沉寂,好半响,那三叶堂的掌柜才低低嘀咕道:“前几个衙门根本就是这李北江的地盘,宪台制台老爷的衙门,那李肆也是轻松能进的,吉爷”
吉黑子咬牙,然后哎哟一声,他的牙关被李肆揍裂了。呸地吐出口带血的唾沫,他冷哼道:“别以为广东衙门都朝着你李肆开了,来呀,带我关防去找邓都司!要比拳头大,我让他见识见识!”
接着他看向三叶堂的掌柜:“你去跟佛山铁行的人说,不出手整治李肆,他们的货就别再想进江南!”
吉黑子哼哼狞笑:“官面的,江湖的,爷给你来套冰火两重天!”
那三叶堂的掌柜应着正要退下,吉黑子再叮嘱了一句:“他身边那个女子,让他们废掉,爷只要她的身段,可不想要她的身手。”
梁家别园里,彭先仲强自按下蹦跳不止的心脏,正劝着李肆:“这里不能住了,那梁焕明显就是在算计咱们。”
李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丧家之犬,想赶我走,没门!去给梁家下帖子,这园子,我买了!”
彭先仲苦笑:“园子后面就是梁家的家庙,他们怎可能卖?”
李肆也在狞笑:“不卖,到时候家庙一块拆!”
再无心理会梁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