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园家庙前是一块宽阔空地,好几百人熙熙攘攘挤在里面,却又不像个集市。蔡飞带着十多人挑了处偏角站住,看看手下的兄弟都是一脸迷茫,他低叹一声,将一块木牌举了起来,贴在木牌上的白纸写着“出徒拉线工,求月食二两五钱。”
如果李肆见到这情形,一个名词准会从嘴里蹦出来:“劳力市场”。这梁园的家庙门前就是佛山的劳力集市,每日都有不少人在这里举牌求工。他们都只能干无关紧要的小工,关键岗位还是行会和作坊以师傅对学徒的方式把持,不可能在外随意招工。
“哟,银光堂的十九蔡!难道还指望铁行在这里找拉线工?那顿无情鸡把脑子也吃坏了?”i,,
一个正在集市里挑人的汉子凑了过来,这十九蔡就是蔡飞,银光堂就是他武馆的名号,而之前在梁园正门采青的狮头人自然也是他。
“要不到咱们锅行来当今柴火工吧,一月一两二钱五,顺带再陪咱们圆鼎堂过过招,如何?”
那汉子嗤笑连连,竟然正是之前和蔡飞抢着采青的圆鼎堂中人。
听到“无情鸡”几个字,蔡飞的徒弟们恼了,正要冲过去,却被蔡飞伸臂拦住。
“侯二,圆鼎堂的手脚,我是见识了,丢了颜面就逼东主革退我们,这般不讲境矩,不怕老蔡师傅清理门户!?”
蔡飞沉声呵斥着,那侯二切了一声,满脸不屑。
“规矩?咱们武馆,甚至西家行里,第一条规矩就是听东家行的规矩,这事老蔡师傅也是点了头的,谁让你们跟着外人来欺负自己人?这只是小小的惩戒!”
这话听得蔡飞等人也是满脸怒色,却难以辨驳,心中更是透凉”原来他们这帮人被铁线作坊革退,还真是遭了铁行的逼迫。
“我跟你们说,那李肆”还有那严咏春,都别想落得好!佛山可不是他们外人能生事的地方。”
侯二摇着头从众人面前晃过,这话听得蔡飞心中一震。
“铁行肯定要对他们不利,李北江虽然是大人物,可也难防江湖手段,咱们得通知他一声。”
带着徒弟们出了集市,蔡飞这么说着。
“师傅,咱们是不是帮着外人了?这可坏了规矩啊。”
“是啊,师傅,到时连小工都没得做,其他堂号不定还要整治你。”
徒弟们都是满脸忧色。
“外人?什么外人内人!?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至于那规矩”
蔡飞咬牙,之前采青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