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这个背上冒出几处猩红脓疮的病人引流,叶天士却阻拦住,说还是汤药调理,静养待息的好。之前他和盘金铃一番chun枪舌剑,虽然对英慈院不立医理依旧感冒,但盘金铃那句“医者仁心”却触动了他,所以叶天士想再看看,是不是自己真在固步自封。他自小学医,拜过十多位师傅,也知道学海无涯,医无止尽。
这一看就撞见不少问题,比如这个病人,原本英慈院不收这类明显属于内科的病人,可叶天士挤兑盘金铃,你不是说医者仁心吗?这病人你该治啊。
盘金铃坦白说英慈院的长项不在这里,若真要治,就只能引流养体待观察,叶天士就跟她理论上了。
“既然先生已有腹案,何不由先生来治,也让我们英慈院领受一下神医的风采?”
盘金铃很忙,没夫跟他纠缠,直接把包袱丢了回去。
叶天士自信满满地一笑,他早看出了这病人的病根在哪里。
可接下病人,仔细观察,见到那些脓疮,他也暗自chu了口凉气,有些脓疮确实快要溃烂,不从外科上引流抑感,他再怎么倒腾汤药也没办。
只是这样一来,真要治好了,劳到底算谁的?
“自然都是先生的,我们英慈院管外不管内,所有人都知道。医者仁心为先,救人要紧,小女子可不在乎什么脸面。”
盘金铃隐约觉得,这似乎是个什么机会,开口劝说着,叶天士心中也是一动。
北京紫禁城乾清宫,李光地的虚弱嗓音也在回荡着。
“只是李肆这毒瘤,为祸甚深,也需内外下力,远近皆看。”
他喘了口气,转向管赵二人。
“按两位所言,那李肆仰仗的莫过于三项,一是沟通商贾,一是si建强军,一是jiāo接洋夷,学了那等奇技yin巧之术。”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犹豫地点头,前两项确实没错,第三项是该这个理,但是他们没有亲见。
“诊治病情,先决之事就是望闻问切,察知细务。臣以为,当选尽心可靠,又善调和大局之人下广东,不动声色,将这李肆的根底查访明白。查访同时,最好能稳住这李肆,不让其破表损皮,坏了朝廷大局。”
李光地也将他们的迟疑看在眼里,提出了第一个建议,这事众人都无异议。之前胤禛搞出泼天窟窿,就是没把事情搞明白就悍然动手,现在是要牢牢补上这一课。同时也是用上和缓手段,避免bi急了李肆,真要让他狗急跳墙,事情就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