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和福建不少商号的东主,都被当地官府约去谈过话了还取了保,这半个月里,已经有十多家商号决定搬出粤商总如,
安金枝通报的内容李肆都知道,只是安金枝更了解这些撤出去的商号,甚至能知道大略的原因。这些商号的背景都是官商,生意并不是骨子,之前趁着局势还不明朗,以李肆为遮护骑墙,现在感觉李肆的路子越来越不对劲,当地官府稍微一用劲,就把脑袋身子缩了回去,至于在广东的生意,乃至给李肆交的会费,就当作壁虎的尾巴,径直丢了。
“游南那边情况如何”
李肆更关心湖南的情况,之前的玻璃和水泥等产业,在湖南已经铺开了相当规模,跟湖南几家大商号的合作也已经深入,年羹尧在湖南坐镇的话,还不知道要丢出什么手腕。
“偏浣巡抚年羹尧还没到任,湖南商人,像是老韩老于这样的,都还稳坐泰山。他们和一干东主,也已经笼络好了下面的官员,只求一个旁观的姿态,即便年羹尧来了,估计也是有力无处施。”
安金枝倒是对湖南不怎么担心,李肆微微摇头,却不多言,安金枝自然不清楚这年羹尧是什么角色。
这年羹尧,跟着李卫、田文镜丶鄂尔善都是一类人,用李肆前世熟悉的话说,这几个家伙都是执行力爆表的狠人,行事绝不打温吞。但年羹尧还非李卫能比,他熟悉官面运作,熟悉政务,现在虽然该还不熟悉军务,可从四川那个多事之地出来,怎么也知道点兵。
康熙把急羹尧放在偏浣,用心很深呢
“现在朝廷是忌惮牵连太深,没对粤商总会,甚至三江票行下手,可要是脑子真一时发热了,径直封了商路,先不说外省商人要如何自处,就说咱们广东商人,商货出不了广东,该怎么过日子呢?,
安金枝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现在这局势太过怪异,李肆跟朝廷暗斗,粤商总会基本是李肆靠垄断商路和银流绑架起来的,也是受害者。却因为李肆给了他们一个赚钱的舒展空间,他们暗中都希望这广东的新秩序能一直维持下去。
清廷这边对这局势还没看清,都还以为商人跟李肆是一路人,顾忌着李肆的底细还没完全摸透,同时切断广东商流,影响太大,对粤商总会和三江票行的处置方略还没达成共识。
李肆微笑着问道:“安爷子,切断广东商流,会有什么后果?”
安金枝眨巴眨巴眼睛,指头飞快弹着,那是在一桩桩估算。弹了很久,最终无奈地抖着脸上的肥肉,叹气道:“算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