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偏浣巡抚衙门外,兵丁肃立,刀枪如林。衙门里,第一进的照壁前还立着上百官员,惨呼声不断从里面传出,这些官员冬帽上的翎子也都抖个不停。
“长沙府王宾!”
一个戈什哈叫着,站在那帮官员前的王宾转身对众人道:“王某进去劝劝年宪台,大家休得慌张。,
官员们松了口气,王宾是长沙知府,他说话,那年羹尧怎么也得听听吧?这家伙初上任,就把按察使拉进巡抚衙门,以“通匪资敌”之罪,杀了一圈官,不过几天,就得了“年屠夫”的名号。
一颗心稍微松动了点,就听里面传出高呼:“我是四品官!你敢杀我!?”
冷厉的沉喝跟在后面:“本宪行的是军法!管你几品!来呀,速速取下他的头颅!”
该是他的亲乒直接动手,不过片刻闽,又一声凄厉惨呼响起,照壁外的官员们几乎都瘫软在了地上,这年羹尧,连四品知府就能当面杀了!
“这个什么罪名””
正堂门外,跟年羹尧分坐左右的按察使早已满额汗水,地上那具具无头尸身,他根本不敢抬眼看,之前年羹尧一口气杀了十多个跟广东李肆有牵连的知县佐吏,他还能强自稳住,帮着年羹尧找借口。可现在年羹尧一句话就砍了长沙知府的脑袋,他不得不艰辛地憋出这一句。
“湖南义商于颂行刺李肆未果,这王宾将于颂绑了送回广东,难道不是资敌,不是通匪!?”
年羹尧冷冷说着。
“可可现在不是战时,皇上都在说,要以大局为先。,
按察使不甘心地顶着,他跟年羹尧可不一样,万一要算后账,他得先抹清,所以必须逼年羹尧把态度表坚决。
“暗战,那也是战!”
年羹尧哼了一声,再不理他,此时一个亲兵上前附耳,年羹尧指指侍立的一人道:“元方,你继续”,那是他的幕席胡期恒,此前是墓州通判,他转任偏浣巡抚,就将胡期恒也带来了。
进了内堂,一个人纳头就拜:“小人庞泽盛,兄长为那李肆所害,愿附旗宪台,替兄复仇!”
年羹尧径直问道:“你说你知李肆内情,还募了红苗?”
庞泽盛叩头应是,年羹尧挥手:“本宪保举你一个千总,带上你的苗人,就跟在抚标下行事。,
他朝外招呼:“李卫!”
穿着一身四品官服的李卫进来了,他得了衡永梆挂兵备道的职衔,跟着年羹尧一同行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