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张,就像解题一样,按步就班来。”
英德左翼翼长杨堂诚交代着自己手下的哨长,身为张汉晋手下最得力的翼长,他的阵地就在芙蓉山正北面,前方地势最零碎,面对的压力也最大,需要每个哨,甚至每个目都独立应战。
“一二三四五会数么?一加一等于二抠扳机,敌人死,就这么简单”
广州翼翼长安威对部下这么喊着,身为安家族人,在安金枝和李肆结亲后,他就被青田司卫那一身行头吸引住,也跟在张汉晋身边摸爬滚打,成长得很快。李肆扩军后,将他升为广州翼翼长,经历了永安之战,已经算是一个老兵。眼下他守在山下阵地的西面,这里地势最开阔,虽然说冲来的清兵最多,可压力却是最小。
“当你看不到敌人的眼神时,战争就是一门手艺活,就当是做工一样,没什么玄奥。”
青田左翼翼长田堂坚这么说着,他还是田大由的堂侄,憨憨实实,从炉工变成军官,靠的全是勤奋。他这一翼守着最靠近韶州城的东北山脚,防线曲折蜿蜒,压力也很大。
“那看到了敌人的眼神,战争又是什么呢?”
部下好奇地问着,前方百步外已经有大群清兵冒头,矮墙内依旧一片安静。
“咱们的目标是绝不见到敌人的眼神。”
山腰上,王堂合对自己手下的炮手这么说着。
这一波大概三千清兵,分作三路冲向芙蓉山,在百步外再度停住,例行公事地开枪开炮放箭,却拿那道矮墙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墙就四尺多高,只够护住胸口,可厚度似乎还要超过高度,缩在墙下,任由炮子枪弹轰击,皮都没擦掉一块。至于那弓箭,除了偶尔在对方的铁盔上撞出清脆铛响后,就再没什么用处。
“冲上去就薄薄一层人,压也能压死他们”
三个方向上,千总把总们都挥起了腰刀,高声呼喊。这防线恍惚有些像噶尔丹的驼城,可惜的是,对方还有大炮,自己的大炮被死死压在后面,别说抵近了轰,现在是退都退不下去。
这些千把正在高声动员,矮墙后响起啪啪一阵枪声,比之前的枪声更为怪异,三个方向上,七八个千把身上炸开血花,直愣愣仆倒。一个悍勇的守备带队冲在最前面,正在振臂高呼,姿态颇为神勇,也引来了好几道枪火,脑袋、胸口同时喷出几道血浆,整个人都打得转了几圈才倒地,吓得清兵们腿肚子都打了个哆嗦。
“喂打这么早干嘛”
眼前清兵人潮的冲势骤然一顿,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