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之战的麻烦,还不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
李肆像是在为康熙担忧。
北京畅春园涛宁居后殿书房“侍卫赵昌守在角落里,看责一坐一跪两个身影,眼里也满是担忧,自从“红茶案”之后,康熙对太监越发不信任,将赵昌调到了自己身边。
“主子可得顶住啊,你可是这天下的顶粱柱,你要倒了,奴才们可怎生是好?愿主保佑主子,永远健康阿门”
赵昌闭眼偷偷画着十字,却被一连串的叱喝吓得打了一哆嗦,手指头虚戳着自己咽喉,久久没有动弹。,
“放肆!”
“昏聩!”
“愚昧!”
康熙一边骂着胤旗,一边在书案上找着东西,似乎想朝胤旗脸上丢去。可连气带病,手抖得难以抑制,将大堆奏折弄到地上,都没能抓住什么。
他彻底恼怒了,一把推开书案,起身冲来,朝着胤旗抬脚就踹。
可他一个老人,久坐之下,猛然起身,左脚抬起,右脚就软了,打了个趔趄,脚没踹到胤旗,脑袋先撞了下去。
“皇阿玛!”,
胤禛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康熙,那一瞬间,就觉得龙袍之下的身体,居然那样虚弱无力,不仅在微微发抖,嘴角还呼呼喷着唾沫,老迈之状显露无遗。
少时仰望父亲高大身姿的印象,原本一直深刻心底,可现在却喀喇碎开一角,渐渐化为飞灰。胤植心中慨叹,皇阿玛的确是老了。
刚才自己提的一整套方案,是跟手下人呕心沥血凝练出来的,却遭了全盘否定,皇阿玛老了这慨叹,在胤植心里,悄然从康熙的身体状况,延伸到他的心气。
那个少年时就智擒鳌拜,年轻时意气风发,以半壁江山力抗三藩,之后还三度远逐大漠,将噶尔丹彻底诗灭的皇阿玛,他的胆量、他的豪情,他睨视天下的气度,似乎在这一摔里,也尽皆破碎。
赵昌奔过来扶住了康熙,胤旗再跪回地上,嘴里念叨着皇阿玛恕罪,翻腾的心念里,却猛然多出了一丝极度冰寒的气息,若是皇阿玛一头摔在地上,就此去了,他那位置,离自己究竟有多远?
这气息太冷,刺得他也是满身汗毛起立,以至于余怒未消的康熙一脚踹在他肩头上,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四阿哥!”
赵昌瞅着就跟石头乌龟一半趴在地上的胤旗,吓得连忙低声提醒,这时候康熙的脚尖又踢在了他的肩头,胤旗醒悟,尽管这脚尖之力软弱不堪,他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