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还有待垦田地、置业银子和固定的矿场工作。如果不愿,也有回乡银子可得。就为这前途,俘虏们也不愿闹事,男人修路挖矿,女人洗衣做饭,这一座新城终日忙碌而有序。
也不是所有人都无异心,跟汉人比起来,旗人待遇低一等,心中愁苦,不少人都动过别样心思。但这里是琼州,方圆千里都荒无人烟,除了昌江县城和刚刚建起的铁石港,再无处去得。加之直接管他们的是桂真这些从俘虏里拔出来的“旗奸”,他们就两年考察期,期满后还有大用,压制起自家旗人格外用心,有心作乱的旗人也难以成事。
马尔泰-茹喜也走过这一道心路历程,现在已是心若死灰。桂真对她的误解,她很清楚,只觉每一个字都如耳光扇下。她倒是有心贴那李肆,可那李肆却从未把她当回事,自己被丢到琼州来,茹喜感觉,多半是李肆压根就没认真想过要怎么处置她,结果被手下公事公办,比照广州旗人的处置章程,一并划拉到了这琼州僻壤。,
浓浓挫败感一直压在她心头,就想着日子这般过下去算了,桂真时不时来“劝诱”一番,更像是一根无形的软鞭,抽在她心口上,更增自怜。
“听说十四阿哥拜了大将军,万岁爷多半是中意他了。”
“十四阿哥领军去西北,这南面是更没指望了,咱们大清唉。”
茹喜正要回屋,一群刚从矿场下工的旗人边说边走,茹喜心头骤然一紧。
十四阿哥?西北?
十四阿哥哪有四阿哥那般历练,那般沉定,那般有男儿一往无前的气概?怎么会选他为大将军?
李肆狼子野心,图谋甚大,绝不会就拘于两广之地,为何置他不顾,反而发兵西北?
万岁爷为何这般昏聩?
呐喊之潮在心底翻腾,茹喜那涣散的眼瞳渐渐聚起精光。
四阿哥,怕是沉到了海底,我怎能如此涣散,自承失败呢?不,我是马尔泰-茹喜,我要振作。
茹喜咬紧了牙关,想及之前桂真的一番误解之语,她低低笑了,这未尝不是一个
广州青浦码头,一长串江船排着,正等待码头引水员指引入港。队列中间一艘大号客船上,一裘淡黄群衫身影懒懒打着哈欠,一幅海棠春睡刚觉醒的媚态,引得对面客船上的行客纷纷侧目,如痴似呆。小侍女赶紧遮住船窗,对面哀声顿起。
“小姐啊,二太爷派船你不要,偏要挤在大船上,就算二太爷遣了侍卫,可这般喧闹,出点事怎么办?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