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臣的位置怎么也不会跑掉。 段宏时一直向李肆推销自己,并非是想让段家借着这层关系而得大富贵,谋的反而是段家日后的平安。至少段雨悠是这般理解的,段宏时年逾七十,一旦离世,段家独独吊着,不但李肆不放心,段家自己也不放心。把她嫁给李肆,借着这层姻亲关系照拂一二,段家也不至沦为他人的政斗工具。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事就只能从了老天。”
李肆随口说着,他本来想说“生活就像xx,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闭眼享受吧。”
“从了老天!?”
段雨悠正在怔忪,这话却激起了她的滔天怒气。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段雨悠愤然摇头,之前在黄埔书院听到的那清凉嗓音似乎又在耳边回荡。
“李天王,李肆,你行这逆天之事,让整个南方陷入熊熊战火,百万人流离,千万人不知前路,还有更难测的灾厄握在你手中,不知何时而起,你怎么就不能忍!?”
她越说越激动,话题也骤然扩展。
“不管什么鞑子不鞑子,辫子不辫子,草民只求度日。若是问天下黎民,平生最大一愿是什么?他们会说是赶跑鞑子,剪掉辫子!?不!他们就求得衣食,可安居,无刀兵,避灾厄。皇上康熙治政五十多年,这后三十年已是天下安靖,你为何又要与我叔爷造反!?”
见李肆偏头皱眉地看着自己,段雨悠起身立定,挺胸昂首。
“你会说这是小女子之见,可你别忘了,天底下有一半人都是小女子!另一半的大男人,也全都是小女子的父亲、丈夫和儿子!”
段雨悠这一通气刚撒出去,正有些后怕,见李肆眉头皱得更紧,心中霍然一动,这未尝不是让他厌恶自己,进而主动推了这门亲事的大好机会。
“我看那白衣山人说得没错,你啊,跟我叔爷一道,都被钱迷了眼,以为那上面真有什么天道。为了什么天道,人心都可尽皆不管,而华夏亿民,不过是那虚无缥缈大事业的铺路石,命运该定的牺牲!”
自觉已经刺到了李肆心底深处,却又不至于让他理智尽失,段雨悠闭嘴直视李肆,示意自己绝不屈服,又刻意放开压制,让自己肩头的微微哆嗦能落在李肆眼中,以此强调自己本是弱者。
说到那“白衣山人”的时候,李肆眼中还闪起了一丝怒气,可接着他却呵呵笑开了。
“别装了,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天下亿民?书中自有胭脂香,书中自有潘安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