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这么多”
黄慎骂骂咧咧地将一杆包着油布的火枪塞给部下,瞄准了那个带着凉帽的清兵军官,却打中了旁边另一人。
“鹰扬军刺刀上”
离清兵垒墙只有二十来步了,黄慎拔剑呼喊,一翼人同声发喊,四五百柄刺刀出鞘上枪,声如cháo,刃如林。隔着一丈多宽的壕沟和三四尺高的垒墙,清军依旧下意识缩着脖子,身体像是被这声cháo推了一把。
即将冲近壕沟时,红衣兵人群分开,十多条足有两丈长,宽三尺有余的木梯高高竖起,再重重落在垒墙上。几个倒霉清兵被裹着铁皮的梯头砸得头破血流,更有人被梯头的尖锐抓勾当场开膛破腹。
“贼军连云梯都裹着铁皮,他们哪来这么多铁,这么多银子?”
他身为千总,是这段防线的负责人,防线被攻破,他也就不必活着了,这是上司太原镇总兵原话。而当他一刀劈在梯子上,却听到一声徒劳的金铁jiāo鸣声时,心中也响起凄凉呼声。
壕沟和垒墙对英华军造成了一些障碍,克服这个障碍原本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但有事先从木器行那定制的铁头云梯,代价就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承受。至少黄慎这一翼所架起的十多具云梯,只有两具被掀翻,拖上来重新架就好。
细雨让英华军的枪炮乃至掷弹兵都没了用武之地,同样的,清军原本准备的火油也失去了效用。靠着各类器械,清军的沟堑防御并没有对英华军的进攻造成太大影响,之前巴浑岱和讷尔苏两部人马数万人疯狂掘壕砌垒,现在看来真是儿戏。
防线上大片清兵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被前后两股巨大恐惧疯狂拉扯着。当红衣兵从斜立着的木梯上扑下,无数清兵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下断了,接着是一片清灵。官长的呼喝乃至挥刀劈砍都再无用处,防线上的清兵一哄而散。
他们就是吃口军粮,即便官长日日念着食君禄,报皇恩,可那薪饷也不够养活一家人。认真地说,当兵就是一份兼业,凭什么要为这兼业丢命?
“死吧”
千总挥刀朝着一个红衣兵砍去,这个像是军官的家伙似乎被眼前这一幕景象给看呆了,还以为他也会跟着兵丁一起抱头奔逃。
铛声脆响,黄慎架住了对方的腰刀,看清了眼前这敌人是他之前没打中的清兵军将。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纷杂,都让他有一股展开画板的冲动,这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愤怒、不甘、绝望、希望和憧憬,就只是这张面孔,几乎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