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后是个牌位,这事有此一一扯淡,但皇帝终究是大婚了,整个厂州城再次沉浸在浓浓喜气中,爆竹彩为又脱了销,黄坑更成了不夜城。佛山醒狮走街串巷,锣鼓喧天,各家酒肆饭馆都在贺喜酬宾,竟是彻夜不休。
清晨,黄坑西区,一座尖顶教堂高高筐立,这是耶稣会在黄埔新建的教堂。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洋人,被四周依旧没有平息的喧闹包裹着,都下意识地皱眉摇头。
“真不明白那些中国人到底在欢喜什么,这两个月乘,简直是天天都在过狂欢节似的。他们如此放纵,不知又有多少灵魂浸泡在在酒水和喜食里,正向地狱坠落,主啊,赐予他们怜悯”
“阿洛斯神父,您该披祷的是,赐予您虔诚的仆人力量,愿您的仆人能引领这些迷途的羔羊,投奔我主的怀抱,尽享我主无上的荣光。”
两个神父在教堂门口握着十字架低声嘀咕着,一辆马车驶近,尽管车身朴实无华,但看那车夫的周正装束,马儿都精壮整洁,前方还有两名骑士开道,顿时吸引了这两位神父的注意力。
“是贵族的马车”
一个神父低声说着,另一个神父注意到了马车顶檐上的那个团龙标志,虽认不得到底是什么来历,可比照欧罗巴惯例,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贵族徽章。
马车停稳后,一个穿着灰黑教士长袍,棕发碧眼的年轻神父出了马车,让门口这两位神父楞了一下,他们可没想到,坐在这贵族马车里的,竟是一位同行。
那神父朝教堂走来,没走两步,记起了什么,将手里拿着的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再昂首挺胸而行。帽子后面带着两根硬翅,随着他的脚步悠悠晃个不停。
“公,,伽斯提里昂!?”
虽然目光被对方那晃悠悠的帽芝干扰着,但两个神父里年长的那个还是认出了此人。
“法林神父”
对方也认出了年长之人,然后脸色一正,双臂一抱。
“今天我是以皇帝陛下的名义,乘向教会递交谕令的,两位请叫我朗世宁。”
朗世宁一边行礼,一边心想,咱们都是耶稣会同仁,所以就没必要穿官服乘了。朱瑟佩伽斯提里昂是位神父,现在只留在耶稣会厂州分会的档案册里。现在的自己,是内廷画怀,中书省通事馆六品通事朗世宁。
“中国皇帝的谕令?难道北京城里来了特使?”
那个叫阿洛斯的神父似乎来这里不久,一句话出口,就连他面同伴法林神父都皱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