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吱一声,让雍正心中隐隐自得,认为此案已收到震慑人心的作用。
可岳钟琪那边起了这么一桩事,雍正忽然觉得,自己恐怕把汉人,特别是读书人的心思,看得太简单了。
这张悼虽是从湖南来的,属于南蛮之民,同时还鼓动南北并反,不止针对他。但扯出的“东海先生。”却该是出自江南,让雍正顿时联想到眼下的查嗣庭案。
难道是江南文人狗急跳墙了!?
这是雍正的第一反应,他在岳钟琪的奏折上急急而就,“你可虚言试探,假装信了他的话,定要他交代出背后之人,他的老师都还是小事,东海夫子及其党羽具情如何更为重要。为此行些忌讳事,说些忌讳话,都不必顾虑,朕自是信你的。”
雍正的支招还没回到岳钟琪手上,岳钟琪自己就用上了,他不得不用,时间紧迫,万一岳超龙真反了,惹得大清治下那些东海夫子的门人也跳腾出来牵扯上自己,那就是大祸临头。
于是他找来亲信,将已打入监牢的“张悼”放了出来,让他跟那亲信住在一起,好酒好菜招待,软了对方心防,再暗中会面,宣称自己其实已被书信打动了之前都是怕满人忌讳,不得不作戏。
岳钟琪道:“我确是想反,可先生若是不合盘托出计划,我一人还不要紧,数万儿郎的性命就挂在这事上,岂不是儿戏么?”
张熙之前已遭过一番拷打,靠着心中那腔热血支撑了下来,此时从狱中出来,得了上宾待遇已觉换了天日,心防已低了大半。加之岳钟琪此言也确实很有道理,你只说有人响应,没证据没计戈”人家怎么信你?
张熙要岳钟琪赌咒发誓,绝不泄露秘密,然后才开口道:“学生真名张熙,老师曾静,眼下在荆州联络南北。”
就在张熙吐露出实情的同时,湖南常德沈在宽也交代了联络岳钟琪的人是谁。
沈在宽大言不惭,说北面岳钟琪也要反,此事涉及南北局势,岳超龙跟房与信必须问个明白,是谁负责北面之事。
曾静和张熙家在湖南,沈在宽自然要掩护他们,岳超龙撬他的口比侄子费力得多,因为他没法学侄子岳超龙那般装作假意要反。沈在宽此人虽迂,却还是一眼看出,自己的行动开初就已失败他咬紧了牙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一个劲地说等北面起事时,岳超龙一定会后悔。
房与信只好将此事当作间谍案处置把沈在宽交给了军情司。,
军情司毫不客气,先是一顿好打,再认定他是满清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