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
这话说得隐讳,刘松定在旁怒哼一声,四娘才依稀明白甘凤池这边肯定杀了不少跟周昆来相熟的人,说不定还有族亲,而周昆来自然也要还击。这中间尽管夹着李卫的挑拨,但血仇却已是难以消解。
周昆来摇头苦笑:“当年我跟甘凤池,可是好兄弟,好得不能再好,”接下来的事就很清楚了周昆来为自保,通过禁卫署的内线给甘凤池下了药,让他也成了不可信之人。
沉默许久四娘道:“现在你借吕家这事,想让李卫以为你依旧受我们信任摆脱他的控制?不错”””
四娘摇头:“很不错的故事,就算你说的这些事是真的,现在已经没人再信任你,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周昆来叹气“是啊,有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再无生路,可在这边朝廷下的经历提醒了我。”他眼中闪起光充“天下之大,南北朝廷都没能占全,而我为什么非要投向哪个朝廷?从今而后,我就是个生意人,两不得罪,就作买卖。”他站了起来,虽没被绳索绑住,但膝盖有伤,没拐杖就难行动,四娘等人也没怎么在意,就只等着他的下文。,
“吕家这事,不止是要让李卫知道,我不是他的狗,也是要让这边朝廷知道,我虽不再为朝廷效力,却还能有用处,”接着周昆来脸上浮起怪异笑容,嘴里还没停。
“禁卫署内线的事,不过是个幌子,我凑巧知道一个禁卫署官员跟江南票行某人勾结牟利的丑事,威胁他在甘凤池的行止上作了手脚,根本不涉及官家安走”””话音刚落,他身子一仰,翻身跃出了船舷,等四娘等人醒悟,海面只剩一团水花。
众人举枪欲射,四娘摇手止住:“算了,他也给出了线索,咱们回去一查便知。若是他说假话,到时给李卫送去消息,让李卫不再信他就好。”四娘并未全信周昆来的故事,但她觉得,此人想要在南北之间另有一番生路的心意却是可信的,有这想法的同止是他呢,吕留良一家不就是如此?搞出吕留良一案的那些读书人,不也是如此?
对鞋子朝廷来说,不管是南投,还是另谋生路,都是不可容忍的。而四娘觉得,自己这一国却是能容的,这也是她要救吕家,甚至许下任他们自去海外这桩承诺的原因。
鞋子朝廷要的是一个密封的铁桶,自己这一国要的却是一个敝口的铁锅。前者盖住了天,讲的是满君为天,后者却是敝开了天,求的只是底限,能抬头挺胸作人的底限。
只要没破掉这底限,上天浩瀚,大家可以共存,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