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于利!既是小人,自然人心不平。杨朱墨翟之流无君无父,其言早泯,尔等还从士中挖出来,以此腐言启航混混论天下,着实可笑!”
大堂里沉默了好一阵,沈在宽将众人惊讶模样当作被正气正言所摄,昂首拈须,淡淡笑着。
“哪里来的腐儒!?”
“踢馆啊,这是踢馆么!?”
“这破烂招式,连蒙学童子都哄不住了,踢馆?我看是在发羊癫”
“道学先生,还是好好教你的立身之学,别来掺和政论了。”
原本辩得脸红脖子粗的利墨两社此刻却携手对外,一顿洗刷,沈在宽拈着胡须的手也抖了起来。
孺子不可教也!不,小人不可养也!
沈在宽额头爆着青筋,正在心中咒骂,有年轻人温和地道:“兄台刚从北面来?义利之辨已是常论大家所言之利,是义利一体,兄台该多读点书”
听口音也是江南人,沈在宽心怀稍慰,避开那些战意昂扬的利墨之徒,跟这个叫吴敬粹的人聊了起来。
“国中并未禁儒而是不再让理儒之学涉及国政。所以眼下治政学思,都落在了杨朱和墨翟之说上。这几年来,国中兴绝学,从各地找到了不少古时书籍,其中杨朱和墨家著述也不少,大家攀着这两条脉络,跟眼下时局映照又有了诸多新论。”
“天主道?天主道只有上天自在天人三伦,唯真唯实等总纲,由得各派舒发才有冈才那般争论。再过些时日,西学著述面世,怕还有更多派别来舒发争鸣。”
“小弟自己怎么想?这个”小弟是觉得利墨都不足以一统学思,但理学更不足以应时局之变。小弟倒是觉得,就有个天主道为总纲即可,何必非要一个一统天下的独学。”
“百家争鸣嘛谁能得人心,顺时局,谁就能及于朝堂。但时局也是变的,若是不再顺时局,也阻了人心就换另外一家,只要总纲不变就好如此百家都能相安。
听得吴敬粹一番话,沈在宽怒意已贯肚肠,沉声道:“还要引西夷之论!?这一国还是华夏么?到底这一国,要陷我华夏于何等境地!?”
吴敬粹笑道:“华夏”难道只是理学的华夏?杨朱、墨翟、庄老,难道不也是华夏?兄台也该明白,孔孟之儒,由古至今已改得太多,孔圣若是复生,怕还要质问理学之士,你们是要把华夏陷于何等境地。”
沈在宽无言,这不仅是理儒为皮,法家为根的官儒,也是理儒这张皮面上的读书人难以面对的问题。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