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录》,也就是曾静自己的悔过书。曾静在这部分里总结了自己的认知之失,自承学识浅薄,没有明白人伦乃是华夏之根。
曾静总结说,“今曰之正义,在守孝子忠臣之分,各有重人伦,以全其天理之大公,复我所姓之固有。”
他忏悔道:“常以静之至愚不肖,误听误惑为戒,四海同化,九州一德,各安有天之道,长享无疆之福,斯不枉为圣世之民,而为生人之大幸耳。”
黄埔无涯宫,李方膺一脸惭愧地对李肆道:“沈在宽依旧顽固,虽承认理学确实不合如今时局,华夏也非靠理学才能成其为华夏,但他仍旧认为,他所作没错。他说,以利导世,为祸太深,只能靠孔孟正道,才能驱逐鞑虏,光复华夏。”
李肆将一本书给了李方膺,笑道:“无所谓,只要他能承认,理学不是天生就能统治人心的东西就好,反正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书你可拿给他,让他看看,他北面的同行是什么面目。”
李方膺接过书,正是《大义觉迷录》,再粗粗一翻,皱眉道:“这曾静……可是咱们治下之人,就这般被雍正拿来揉搓,咱们这一国的脸面何存?”
李肆淡淡道:“此事跟一国脸面有什么相干?朕还巴不得有更多人北投满清,与其让那些天生要作奴才的人在我英华一国里捣蛋,不如放他们去北面。”
李方膺也笑了,的确如此,那些个死不悔改的腐儒,最好是都学曾静一般,跑到北面去。
接着两人相对叹气,这是不可能的。还满心坚持着自己那臆想世界的腐儒,在国中也许还有一万,但能像曾静这样还有一腔血气,敢于丢开英华现今蒸蒸曰上的前程,悍然北投,怕是再找不出十个来。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这人不止人才,更是人心。
接着李方膺担忧地道:“雍正在人心上如此大动干戈,这南北局势还不知要如何变化。”
李方膺只是民间身份,李肆不好跟他深谈国政,同时李方膺这话也要纠正,只是笑道:“这就是大动干戈了?热闹的还在后面。”
李方膺瞪眼,将国政乃至皇室密辛都广告天下,几乎每个学子人手一本,这还不是大动静!?如此景象,当年明太祖朱元璋杀胡惟庸时,印书天下,昭告胡惟庸等反贼之罪,动静也比不上现在。
李肆像是自语地低声道:“雍正这是要跨出第二步……”
雍正登基后,前四年就忙着两件事,一是清除异己,稳固龙椅,一是收紧银根,搜刮钱粮。为此他不得不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