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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台!这是雍正四年,不是痒熙四年!”
年羹尧星夜飞驰,在九月中旬赶到苏州,正撞上李卫召集江苏知县以上官员,传授“浙江经验。”他对李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
“年亮工啊,地方之事,你就别掺和了口再说有地方官民一心,对你这年大帅也是好事嘛,这可是皇上认了的。”
李卫没好气地回着,还心说你年羹尧天性就是跋扈,遭了一次难还不长记性。眼下你不过是不管民政的杭州将军,军务还有一半捏在我手里,居然以上司的口吻数落我这个两江总督?
年羹尧却毫不理会,他跋扈是因为他有理:“我已给皇上递了折子,这事只能落在皮面,不能动实处,否则驱走前狼,后虎将起,到时前狼再回,江南可就丢定了。”
李卫沉默了,年羹尧这话说到了他心坎里,地方民人这般喧嚣,前景如何,他心中也在发虚。
“定海民人自发而起,官府都被挟持住了。如今南蛮没在定海了,定海县城,现在谁说了算?”
“江南各地,都把民人鼓噪起来,民人无智无识,外敌走了,他们会把矛头转向谁?”
“君臣大义是杆旗,今日官府拿这个翻搅民人,明日民人能拿这个跟官府斗,窝里斗的习气,千百年如此。”
年羹尧说得透彻,李卫后背出汗。
接着雍正给他们两人并浙江巡抚范时捷的廷寄也到了,虽然对年羹尧已失信任,但这一番道理讲下来,雍正也冷静了口急急忙忙给三位江南文武大佬交代,民心虽可用但不能脱了朝廷掌控。之后但凡民人大集,或者是要对南蛮相抗都必须在官府的严密领导下。
久居上位者,早已习惯将互相矛盾的命令丢给下面人,其间折冲权衡之事,那就得下面人去伤脑筋。
现在南蛮战舰还在江南外海游戈,不知道会在哪里动手。雍正既要他们动员民人,阻抗南蛮,又要掌握分寸,不让民人脱了朝廷指掌,这事可就麻烦了。
“我说了,这事重在皮面。”
年羹尧再次强调自己的观点李卫和来到苏州会商江南防务的范时捷还不是特别明白。
“定海民人为何能鼓噪而起?浙省海商被闽广海商抢了商路来往定海的商货比往年少了大半,有这些豪绅鼓动读书人,读书人再鼓动一般民人,这一势才能推出来”
“南蛮以华夏正朔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