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沉,暗哼道,暗哼一声,二十两一张的船票,怎么你们这些泥腿子也买得起?这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咱们都守约,船头你怎么就不守约了?”
“与人方便嘛,小事一桩,刘算师大人有大量,且容起”,”
那个叫刘文朗的算师也不耐烦地开催,王船头不得不搭话,在这英华一国里,算师也是读书人,大公司的算师,那都至少有举人身份。
刘文朗皱眉看向罪魁钟上位,钟老爷正在抖肩膀,两人目光对上,有如利剑相交,铛的一声就粘在了一起。
车轮外加怪异的叮铛声响起,将两人目光扯开。
不仅是他们俩,王船头连带加班上的乘客都愣住了。
车厢也跟钟上位的马车一个德性,恨不得闪瞎人双眼,要命的是,拉车的居然是四匹骆驼,还是单峰骆驼。
骆驼脖子下拴着金银玉石铃铛,一路走一路响,风情万种,船上船下无数人目瞪口呆。
车厢里挪下来又一个胖子,看看钟上位的马车,哈哈一笑拱手,形极得意。钟上位回应的笑声干瘪无力,像是被撅断了胡须的蛐蛐。
船上一个憨hou民人纳闷地问:“他们在干嘛?”
刘文朗鄙夷地摇头:“煤老爷斗富呗。”
那民人皱眉:“斗富?我们扶南那,谁人头砍得多谁就富,直接比人头就好,有什么好斗的?”
刘文朗这才注意到对方那黝黑肤色,吓得打了一哆嗦,赶紧如沾蛇蝎地避开。
扶南!?据说那里全是流放的罪囚,跟土人成天打杀,已炼得一身是蛊,百毒不侵。
他们两人正偏题,人群又发出一阵“哟嗬”的惊呼。
“嗨哟嗨哟嗨哟。”
又一驾马车,不,一驾人车滚滚而来。车厢依旧是金闪闪的浓烈气息,但造型却变了,如亭台楼阁一般。这不算什么,车前后坐着八个羽衣霓裳女子,如花车一般,这也不算什么,吓人的是,拉车的竟也是八个同样装束,花枝招展的女子。娇呼声声,听得众人既是艳羡又是怜。
车厢开了,滚出来再一个大胖子,钟上位跟前一个胖子绿着脸迎上去,拱手唤道:“会首!”
交趾煤业商会的会首桀桀笑着,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传遍四周,“咱们兄弟,这称呼就见外了嘛!低调、低调”。
接着又是花样百出的“马车”滚滚而来,有仿效皇帝吝驾,坐十六人大轿的,有在车厢顶上装两个大鸟笼,放了两只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