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里,白道隆两眼凶光,脸rou直抖,钟上位一身正气,两人对峙半响,白道隆眼中凶光散了,脸上横rou也软了,堆出一圈笑纹,拱手道“钟老爷,好久不见”
钟上位一颗心本是七上八下,浑身发僵,这一声唤,心头嗨哟一声,差点软在地上,就着势头,赶紧一个长拜“白大人哎”
他这姿态一转,白道隆又拿起了架子,嗯咳一声道“如今你在哪里发财呢?”
听这语气,竟又有了当年拿他当狗用的味道,钟上位起身,腰杆挺得直直的,调门也提了起来“jiāo趾煤业的司董,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英华西院的彭院事,那是钟某的盟兄”
彭先仲的彭依德入选西院,钟上位当年就是靠着彭依德的关系拿到了jiāo趾一块煤地,说不上太深的jiāo情,可扯出他也不算硬攀。
见白道隆似乎有些不明白,钟上位微笑着补充道“彭依德就是中书左丞彭先仲的父亲,西院的院事,就相当于这边朝廷的御史。”
白道隆暗chou了口凉气,脸上笑纹更深了,摆手道“坐坐咱们也是老jiāo情了,今日好好聚聚。”
要论攀附权贵,钟上位和白道隆都是一丘之貉,他们跟南面皇帝陛下的jiāo情非同一般,怎么也不必另找背景。可要命的是,钟上位当年跟皇帝可是恶jiāo,白道隆则是骑墙。英华立国后,白道隆早早走通宫中门路,升任杭州副都统,这么些年安安稳稳下来,更不敢直接跟李肆有什么来往。
可现在形势不同,英华在杭州湾北岸搞起一个“龙门港”,离金山卫只有百里不到,被丢到金山卫负责防务的白道隆如坐针毡,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跳脚,抓了南面民人这种小事,他也要亲自审讯。
却没想到,里面夹着一个昔日门下走狗钟上位,白道隆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钟上位拿足架子,坐定之后才问“其他人”
白道隆挥手道“钟老爷什么时候也成善人了?不急不急,咱们谈咱们的,既然钟老爷有如此门路,咱们来谈谈生意吧。”
钟上位本要习惯性地点头,是啊,他何必在乎其他人,如今白道隆不仅善待他,还要跟他谈生意,其他人,管他们去死
接着他又是一个哆嗦,这可不行,若是就活了他一个,那些苦主亲族可能把他告成叛国罪白道隆能遮护得住他?北面这朝廷能遮护得住他?
钟上位赶紧道“白大人,我这点生意哪能入你的眼。跟我同船的人,个个身上都揣着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