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马尔赛气得辫子都竖了起来,可他莫之奈何,他虽是军机大臣,大学士,还挂了个江南经略的头衔,在江南的实差却是江宁将军。年羹尧所掌杭州旗营,不归他指挥,甚至他的江宁旗营都不能出江宁,这是雍正的特别交代。
现在马尔赛手里能用的就只有三路人马,一路是江南绿营,由江南提督吴尔达统领。一路是田文镜派来的江西兵,由田文镜的幕僚王士俊统领。第三路就是松江府、太仓州和海门厅的民军乡勇,由江苏布政使杨文乾统管。
钱粮不说,这三路兵里,江南绿营糜烂不堪,也就水师不,刚才南蛮那一阵炮,也证明了它更不堪一战。江西兵虽能打,却只能通过王士俊才能调度。至于松江、太仓和海门的民军,也就挖挖沟堑顶用。
这根本就是一副凑不成对的烂牌!
之前形势还占主动,手里虽一堆烂牌,马尔赛还能从容布置,可现在形势被动,马尔赛顿时抓瞎了,年羹尧不伸手,屁股后面的李卫李拔等人又伸不了手,他开始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踩进江南这个泥潭里。
马尔赛等人仓皇退却,江面上的清兵战船也四散而去,接着从西面新运盐河驶来大群江船,就在米市渡这里停下,一些船载运红衣兵过江,一些船则横摆江中,开始搭建浮桥。,
三面营旗在南岸招展开,旗下三位红衣军将昂首北望,意气风发,正是英华军中戏称为“江南三杰”的黄慎、庄在意和徐师道。
庄在意年纪最小,书生气也最重,开口吟道:“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
黄慎接道:“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
两人语带唏嘘,徐师道皱眉:“谁的诗?何来这么重的悲气?”
庄在意叹道:“松江夏完淳,我的同乡。”
黄慎话语低沉:“我营中的新会翼,在奉贤战死了六十九人,这诗正好用来祭祭他们。”
部下正在渡江,火红身影拉成长列,如伏地赤龙一般,庄在意的心绪也低落下来:“可惜,不管是夏完淳,还是新会兵,咱们此行,都不足以令他们瞑目。”
想起上司韩再兴那张被怒意扭曲的面孔,黄慎和庄在意同时咬牙道:“朝中有奸臣!”
他们也都听到了传闻,说刚就任首辅的李朱绶,第一桩国政就是跟雍正议和。此刻鹰扬军三营渡江北进,打苏州不过是幌子而已,真正目的是战败马尔赛。打败马尔赛之后呢?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