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足有一丈多高的瓦砾堆,朝前一看,也禁不住co了口凉气。
“马聋子!你当咱们是在开水塘呢!?”
他高声叫着,都督府的军需官姓马,炮兵出身,听力几乎都没了。这场爆炸是马聋子主持的,在这片瓦砾和民房下埋了数千斤火药,效果当真不凡。
透过烟尘看下去,依稀能看到本该是民房和小巷的缺口区域,已变作一片连环大坑。深一两丈,直径从两三丈到五六丈不等。他在天文望远镜里见过月亮,此时这情形就跟坑坑洼洼的月亮一般。
部下一边报告还一边乍舌:“没找到活人进来了一两千人呢”
还能有活人就是奇迹了,想想起爆时的场景,贝铭基自己就心惊胆战。天塌地陷,瓦砾横飞,别说活人,死人都难见到,全埋下面了。
贝铭基想高声大笑,一两千人,估计清兵的刺刀队全报销在这里了。不止如此,炸成这样,只要在瓦砾边缘布置一圈防线,看清兵再怎么突破,这里可全是坑啊。
“这里有活人!”
奇迹还是出现了,紧靠城墙缺口的地方躺着好几十名清兵军将,大多数都ro绽骨裂没了气息,少数幸运儿还活着。
“这有一个大官!”
接着再有了发现,把那晕乎乎的大官架过来,尽管满面土尘,贝铭基还是认了出来,“赵君良”
赵君良呻yin着叫道:“贝耗子,真没想到,你不仅有了胆子,也有了脑子。”
熟人相遇,已成仇敌。封妻萌子,功盖满朝的梦想破灭,赵君良万念俱灰,闭眼道:“你真有胆子,现在就杀了我吧。”
贝铭基嗤笑道:“处置你这种人是上面的事,我跟你又没si怨,杀你作什么?”, 十年未见的贝铭基让赵君良感觉极度陌生,而这话里透着的东西,更让赵君良不解,他禁不住好奇地问:“老贝,十年前,你为什么要投南蛮?”
贝铭基很无奈,怎么是个人都要问他这事?
“现在我可是江西都督,掌着数万大军,还受封武威将军,你说我为什么不南投?”
无心跟这家伙扯蛋,贝铭基用对方最能听懂的话敷衍着。
这话可哄不住赵君良,他回敬以嗤笑:“老贝,我们相处多年,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真是要搏富贵,当日局势那么làn,你就该在江西领兵抗击南蛮。田文镜是怎么起来的?不就是危难时赌了一把么?现在他可是江西王,军机大臣!”
贝铭基耸肩道:“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