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皇帝已经杀了一圈人,又把屠刀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而他们也在围杀皇帝指定的宿卫大臣,还有什么退路?立起议政王大臣会议时,就已经没了退路。
福彭满脸狰狞地道:“写好传位遗诏,趁着皇上还有气,让他赶紧认下!”
高其倬作为唯一的汉军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满脑子正被君臣大义和满人出身两股心绪纠缠着的徐元梦一声长叹:“不要株连太广,就求尽快安定人心,真正的大敌还在南面。”
没理会这两个立场还不够坚定的军机大臣,众人相视点头眼中都飘着炽热的火苗。
“皇上!军机和宗亲们都反了!”
寝殿里,李卫再次冲进内室,只是这次满脸血污,看起来颇为骇人。旗兵围杀而来,他手下的兵死伤过半,他亲身前去震慑,却被一阵箭雨盖住,不是亲信舍命阻挡,已经成了刺猬。,
带着残余部下退入寝殿,李卫就来找雍正求告。哭号时,心中还想,天塌了,这下真的塌了
总管太监王以诚已听到了隐隐刀兵声,正觉不安,听到这话,啊地一声尖叫。
“药丹药!”
雍正迷迷糊糊,即将入梦,被李卫这一声喊惊醒,气血差点喷出了头顶,整个人就像是快被撕裂一般地难受。
宗亲重臣们造反?怎么会?为什么?
如山一般沉重的疑问,以及如天幕般深邃的恐惧,交织着死死压住雍正的魂魄。小半瓶丹药下肚,魂魄还是没能牵起来,雍正忽然无比懊悔,就不该那么利索地杀贾士芳,至少能让自己清醒一会,把眼前这一劫度过。
“不不可能!”
雍▲一声呻吟,再度瘫倒在床上,神智又化作了一滩泥水。
“不老天爷啊,不可能!”
李卫呆了片刻,忽然哀嚎出声。
大群兵丁涌了进来,杀戮声已在寝殿外响起。
“我是王以诚,我是总管太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造反!就不怕皇上治罪!?”
王以诚带着一群雍正身边的侍卫护在殿外,振作起精神,想要喝退来人。
“常保!已到此时,你还要听李卫那汉狗的话!?”
对面响起这么一声呼喊,一个二等侍卫身子抖了一下,接着深呼吸,铿锵拔刀,一刀劈上了王以诚的脖子,那脑袋还保持着张嘴呼喊的神态,就这么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来的是讷亲统领的护军营旗兵,本不敢直接冲入寝殿,李卫还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