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南五所,弘时住处,弘时正在后院里转着圈。
“我个子高,龙袍来得及作好吗?”
“真要到皇阿玛塌前请安?不去不行吗?或者遮上纱帘?”
“你说我选哪处作政事殿好?皇阿玛的养心殿自然不能再用了。
他满脸晕红,似乎有无尽的问题,崇安在一边随口答着,心中却低低轻叹。
“对了!最要紧的还是南蛮!我早想过了,早想好了!只要联络准噶尔封给他藏地和西疆,让他们入陕甘,就能灭了西面的南蛮!”
“湖北那边荆州守不住,襄阳也得守住!岳钟琪是汉人,湖北战局多半就是他败坏的,可以把年羹尧调过去,他熟悉那里。”
“江南不能丢,绝不能丢,真守不住就打成白地!咱们从西班牙人那买炮买船,咱们有银子,皇阿玛存下了四千多万两,怎么也够拉扯起一支雄壮水师!”
弘时滔滔不绝已经完全代入了皇帝的角色。
“要紧的还是南蛮”
军机处里,张廷玉、蒋廷锡、刘统勋等汉臣正静坐无语,好半天,张廷玉才对身前的蔡世远开口。
蔡世远怒声道:“可君臣纲常之逆就在身边!我们作臣子的,岂有冷眼旁观之理!?”
刘统勋也一个劲地点头,可接着又无奈地摇头。
张廷玉叹道:“闻之啊大清的纲常是什么?我们忠的是什么君
蔡世远额头青筋条条毕露:“当然是君君臣臣!皇上被宗亲逼宫,早早立好的皇储,却由宗亲更迭,这等反乱之事,就算我等和中堂无力挽回,也要尽臣子本份!”
张廷玉摇头:“大清的纲常是满汉之分!我们汉臣,忠的是满人之君!”
这句话如利刃一般,直入众人心底,不仅蔡世远脸色惨白,其他人都觉难以呼吸。
“我们忠的是,那张龙椅上坐的满人!若非如此,我们汉人,又怎可能入这朝堂,定夺这大清国事!?”
张廷玉眼中也翻滚着痛苦,同时还升起一丝缅怀。十多年前,李光地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回荡。
张廷玉语如金铁:“满人要治天下,就得以夷入夏!就得扶起我们汉人的道统!这是大仁!君臣之义,也要分大义小义!皇上识我用我,几如股肱,我岂能不感此恩!?可为我汉人道统,就必须守得大义,求得大仁!”
刘统勋显然是已受了张廷玉教诲,有了一番深刻认识,他也劝道:“闻之,想要我们汉臣继续留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