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瘫痪,须发皆白,嘴里还不停留着哈喇子,跟当年病重卧床的康熙皇帝几乎没有区别。再想到自己挨的那一记重重耳光,以及几乎将她变成地府恶鬼的监牢经历,胤的身影悄然破灭。
“可实际上我是你的女人!我的红丸是你拿走的!我是被你送到雍正身边,为你作间的!我在北面稳着大清江山,也是你的安排!我这十多年,是为你活着的!”
茹喜越想越动情,眼圈发红,下意识地就向李肆靠近。
一个窈窕身影而出,拦在了茹喜身前。
同色军装,黑亮马靴、一宽两窄皮带扎着,腰间跟李肆同样披挂,头戴接近凤冠造型,但更为简洁洗练的红帽,即便不看眉目,这装扮,这身线轮廓,也将一股摄人心魄的飒爽英气直直压入心间。,
茹喜被慑得心神一震,定睛看过去,脸颊忽然升起胭脂般的浓浓红晕,而眼瞳也亮得闪光,像是蕴着一团烈火。
十年前,她和茹安,就是被这个叫小红的侍女,用短铳破了她们的红丸。十年过去了,这个小红不仅还在李肆的身边,眉目甚至都没什么变化。
“可怜的女人”
茹喜怒视着四娘,四娘看着她,也有一番感叹,同时还暗自庆幸,幸好当年官家没把她收入房中,看这十年她在南北之间周旋,满脑子就是满人天下,替雍正跟官家传话不说,现在又要掺和满人皇帝的扶立之事,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是深沉阴狠,而对权势的欲望也是令人乍舌。
“想得太多就是这样不过三十来岁,就起了这么多皱纹”
接着四娘又以女人天性评判着茹喜的姿容,并且感激着翼鸣老道不知从哪里挖出来的养颜秘方,让无涯宫后园姐妹们的颜容在这十来年里都没什么大变化。
女人的世界,男人是怎么也难全懂的。
就在两个女人眼神交兵,以这十来年的恩怨为战时,两个心态迥然不同的男人也在相互打量着。
原来乾隆就是长这模样的啊
李肆的心态就这么简单,一点涟漪都没起,一件工具,当然不值得动什么感情。历史已经改变,这个弘历再不是前世历史里那个乾隆,谈不上什么憎恶。
弘历却是惶恐不安,外加手足无措。他受过系统的帝王培养,原本不至于这么拘束,可他自觉面对的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副画,连贯天地的巨幅油画。
敞帐背后的海面上,泊着雄壮舰队,右军帐伸展开,或红衣或蓝衣的军人们列队前行,这些景象景一般,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