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根本就是大谬,你看,连族亲都难各自得利而不相害,更何况无亲之人?草民学识浅薄,无颜以答”
刘兴纯也叹气道:“各府县官员都在抱怨这事,就说苏州府,一月多来,民间争族田案已累积了上千起,出了好几十条人命。”
李方膺很急切:“这一策不赶紧停下来,怕要成江南诸乱的线头!我看政事堂诸公,是高坐庙堂太久,不知行事轻重了!”
宋既没说话,就拿眼角偷瞄着李肆,这事显然是政事堂替某人背了黑锅。
李肆脸色未变,王顾左右而言他,“宋既,你说说刚才还未细谈之事。”
宋既赶紧道:“总管说的是官府下乡,秋池兄说的是族田分户,以臣所见,这两桩确有生乱之处,但都不及臣要说的一桩事紧要。”
他停下来,略略整理思绪,再沉声道出两字:“漕赋!”
嘉定城北,罗店镇黄家村,那十多个自山东逃难来的男女暂时歇在村里的磨坊里。洗了脸面,换了身干净衣服,大姑娘如仙女一般,闪得整村都亮堂了不少。她拉着村里的妇人道家常,老头汉子们都借故在一边蹭着,就觉偷偷看到个侧脸,已是满心舒爽。
当大姑娘跟妇人们聊到生计时,男人们也终于有了机会搭腔。
“还要收漕赋啊?俺们就是被漕赋害破了家,再遇上了兵灾,这才朝南逃荒来的。”
大姑娘自称姓米,唤作米五娘,说到漕赋,一脸痛恨,村人们顿时觉得这米五娘就是自己家里人一般,无比亲切。
之前招呼村人给这些难民凑杂粮的许三摇头道:“收了几百年的漕赋,哪能一下就不收了呢?天底下没这种好事。”
米五娘眨巴着大眼睛,似乎不甘梦想破灭,继续道:“就算还收漕赋,可听人说,圣道皇帝仁德,减了六七成田赋丁银,日子怎么也该好过一些呀。”
许三苦笑道:“漕赋不是改折色了吗?江南这边的粮商可比你们山东的狠多了,咱们的粮食根本卖不出价。”,
米五娘伤心地道:“还以为江南换了皇帝,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呢。”
许三一脸认命的坦然:“皇上是好皇上,兴许是下面人没变,咱们运道不好,张制台那种清官再遇不到了。”
米五娘似乎有口无心地道:“清官老爷也指不上,真盼着救苦救难的菩萨能下凡”
许三点头道:“是啊,就盼着菩萨下凡,让咱们粮食能卖出好价,对付得了漕赋。”
屋子里响起哭声,许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