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看到这天下,贫者愈贫,富者愈富!”
“请教孔先生,你的仁学之说,对此有何道理可言?请教孔先生,你的仁学,要为谁而言?就为道理?道理都要握在人手,不为人而言的道理,如何能成一学!?”
这个四十多岁的麻衣人一番言语,连孔兴聿都觉招架不住,压住抹汗的冲动,孔兴聿叹道:“近人兄,白玉总有微瑕,管中总能见到斑点,立学求道,都是心怀天下,怎么能拘于”
那人却摇头道:“我见不得天下,就只见一斑,既那斑在,就要求个公道!”
两人再无话说,待那人转身走了,孔兴聿摇头深叹:“都说汪士慎是汪瞎子,我看他才把这天下看得最清,可什么公道天底下,就从没有,也不可能有他们要的公道。”
罗店黄家村私塾里,百数人济济一堂,烟雾缭绕,就听米五娘如仙音一般吟唱着,这是在诵念宝卷。
宝卷诵毕,百数香火捧起,在米五娘的低喝中,黄家村的村人朝着“宝座”叩拜不停。
“一层老母三拜一叩”
“二层老母三拜三叩”
“无生老母九拜九叩”
礼成,米五娘端坐圣姑莲花座,其实也就是一圈蓬叶绕起来的书案,她俯视这伙新入帮的教众,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异地再起,总算有了好的开始。
“世间有朝廷,天下无公道”
她沉沉说着,随着她的话语,以及这些日子来,妖孽横行村里的事实,“力杀妖孽”的经历,朝廷等于妖孽的概念,一分分地凝了又凝。
“侍奉无生老母,避开红阳劫数,回到真空家乡,我们就得一心为公,再不藏私。人上就是老母,大家都是兄弟,这是白莲的公道”
随着米五娘熟捻的话语响起,十多护法巡行教民之间,将教民奉上的银钱、田契一一收下,有迟疑或没交的,护法也不出声,只是牢牢记下该人姓名形貌。
“老母传下真经,我就是受经人,我就是白莲圣姑,我请下老母时的话,就是老母的法旨而你们若是心诚,若是有功,自然也能领得职司,更近老母一层。”
米五娘看向头排,一个个分封了引头、香头,点到许三时,加重了语气:“许三,你来作黄家村的堂头。”
许三大喜,蓬蓬朝米五娘叩首。
“我是堂头了!”
散了坛,许三还被留了下来,许久后,出了香坛,许三满心欢悦,就觉自己魂魄已经牢牢有依,作什么都无所畏惧。当然,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