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太多,掌住此人也易如反掌,其他小吏杂役还有什么好怕的?
林远傅再道:“眼下皇帝还在江南报纸上都说,最多呆到四月。”
他没说更多,米五娘心头却翻腾起了风浪。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过,这大英皇帝就在江南,离自己可能也就几百里地!?
杀了皇帝,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大业在望!
这是一条再清晰不过的造反路线,历代道门都视为必由之途,当然,在米五娘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米五娘脸上波澜不惊:“你们读书人,就知道推着别人去送死。年羹尧多凶狠?几千兵就平了我们山东十万教众,可这么厉害的年羹尧·却是被英华红衣赶出江南的。现在我们立足都不稳,还妄想这般大业···”,
林远傅谄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这本是米五娘正在琢磨的方向,林远傅见她沉吟,再加了把劲:“圣姑本脉出自龙门教,而英华皇帝的行营就在······龙门!这是天意!哦,是无生老母的旨意!”
米五娘还是没说话,可瞳光却聚了起来,脸上也升起红晕,连带胸脯的起伏也急促了许多。
眼见宏图大业即将展开,却被一桩意外一棍子打得半晕。
村外林子里本已掘了大堆新土,那是之前在村子“驱妖”时杀的二十多人,最早是许三妻子,接着是林贵,再是一些心意不坚,有可能出首的村民,接着是企图反抗的村民。
此刻林中又掘开一坑,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被推下了坑,再渐渐被泥土埋。
林远傅脸色沉郁地道:“这黄油郎是商人,他一死,还不知要牵动多少关系,咱们得加快动作了。”
米五娘冷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黄油郎是龙门油业公司下面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商代,负责收购豆子油菜,发了些小财,家已不在村子里。也不知道是命定还是巧合,最近作成了一笔单子,想回村子显摆显摆,结果就送到了米五娘的手
原本米五娘也无心杀人,毕竟太露形迹,只是让许三应付。可许三这些村人憨头憨脑,在黄油郎面前怎么也护不住嘴,村子里一下少了二十多人,不是“病死”就是“投亲”,还多出一帮一眼看去就不像善类的山东佃户,黄油郎这个作生意的见多识广,看出了蛛丝马迹,就敷衍着想逃掉。
他一敷衍,米五娘就没办法敷衍了,只好杀人。
好在也就一个人,米五娘乍到江南,觉得这黄油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