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夺去。”
“我们还愿,我们的辛劳所得,不被无故夺去。”
“我们再愿,只要堂堂正正做人,我们的声名,就不被无故夺去。”
李肆声调高扬:“不管谁讲什么道理,喊什么大义,他都不能坏了这规矩!不管谁许下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美妙前程,只要坏掉这些规矩,那都是巧言令色的欺诈之语!这不止是英华的规矩,还是千百年来,人人心中的道理,人人心中的大义!”
“譬如天地,这个‘一’就是人世的地,这就是人心的底!这也是上天造人,本就许下的权,如人要呼吸才能活着一般自然,这权在英华,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夺去!谁要反这大义,谁就是我们的仇敌!”
如果是在满清,这番话道出,怕小民已经惶恐难安,士子们切齿痛恨,官员们魂飞魄散了。儒家也讲民贵君轻,也讲人心社稷,可在官儒神授君权和理儒三纲五常的浸染下,这些言论也不过是体现君王恤民悯人的遮掩。君王恩养百姓,臣民从性命到家财乃至名声,都由君王掌之,生杀予夺后,还要怀感恩之心,有些许怨懑,那都是不忠不敬。,
可这里是英华,虽是江南,英华思潮在江南已传了好几年,天人之伦大家都很熟悉了。现在皇帝将天人之伦切入立国根基,人心之实。士子和官员们都觉豁然开朗,原本虚无前路,也顿时亮堂起来,民人也都觉浑身发热,如果连皇帝都不能无故夺走小命家财乃至名声,这已经是梦中天国了。
“孔圣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我觉得,这均,这安,说的其实就是这三条,说的也是这规矩。规矩人人都守,这就是均,因这规矩,人人都心中有底,这就是安。”
李肆再扯上儒家言论,淮扬学院山长刘大櫆心中猛抖,如醍醐灌顶,觉得自己几十年圣贤书,竟是读错了方向。
李肆这番言论,以儒家之言粗读,似乎没什么了不起,孔孟说的不就是这个么?李肆将这三条“天许之权”以孔圣言说出来,不就非常自然贴切?
可细细一品,这差别简直就是天翻地覆。儒家言教化,言礼仪,举纲常,明君臣,这一大筐子套下来,治政理想就是民安各业,互不相害的大同之治。
可李肆这番言论,却在说如今世势下,这不过是人世人心中最基本的道理,只是人心之底,是人生来即有之物。这让刘大櫆想起天道派对旧儒的批判,说儒家将底当作盖子,将地反作天,以往是有功的,立下了华夏大一统的传统,可现在东西来往,工商大盛,人力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