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声名大振。
李肆进军佛山时,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李煦失败了,家人吉黑子失踪。当然,李煦现在不敢,也没必要再问吉黑子的去处。
接着双方就开始合作了,李煦为李肆提供丝织原料和成品。李肆也为其提供织机,因康熙进军湖南,李煦还搞过小动作,却被李肆停了织机维护而损失惨重。
李肆称帝之后,这一摊生意就只是小节了,全都转交给了商部、天地会和织造公司自己运作,再不过问。李煦也迎来了自己在江南的又一春,他的织造事业就是在这个阶段有了突飞猛进的拓展。
好时光来得快也去得快。年羹尧和李绂在江南翻云覆雨,李煦的天空压上了厚厚雷云。提前送走李香玉等家人,即便生意亏蚀,也始终坚持骑墙,直到李绂发疯的那一刻,才被迫南投。, 恩怨翻滚而过。李煦低头,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果然是自己心目中的李肆。
就这一眼,对旧清康熙雍正两代皇帝都很熟悉的李煦,有了极为丰富的观感。论华贵威仪,论心机深沉,李肆明显不如康熙,论帝王之威,权柄之压,李肆又不如雍正。但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相貌比“丰神俊逸”差那么一点的小胡子青年,身上充盈着一股糅合了智慧、凛然和似乎能看穿凡人命运的超脱气质,即便是康熙雍正都立在眼前,也难在气势上压过。
自然,李煦一人更是难以抵挡,这一眼后,他没有再看第二眼的勇气。
李肆的话语穿透李煦的杂乱心绪:“朕不过是知商人而已,你么,很早开始,就已只是个商人了。”
李煦直截了当地道:“小人既是商人,那就斗胆跟皇上计较一二了。皇上若是来索债的,小人这老命不值一提,皇上之前也无意取去,现在更身无长物,唯剩李家一宝。在皇上眼里自是算不得什么,可也是小人此生最珍视的瑰宝之一,可以用来偿我李家之债。”
他深呼吸,鼓足勇气道:“若是皇恩浩荡,免了小人之债,小人既还有此一宝,就想跟皇上谈笔生意。”
一个大眼睛女卫给李肆搬来座椅,然后守在李肆身侧,好奇地扫视着祖孙两人。
李肆坐定后,朝李香玉一笑,小姑娘正被这股她根本不熟悉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本有的伶俐也不见了,就垂着脑瓜子,一副乖顺而茫然的模样。眼角里瞟到李肆这一笑,心中安定了不少,开始琢磨着爷爷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跟现在所说的李家瑰宝,两面凑在一起,她依稀懂了什么,小脸更白了。
李肆问:“朕就是来